“职业变动结束。”<br />
一行微光小字浮现不变。<br />
可是——<br />
后面什么也没有。<br />
没有新的提示。<br />
沈夜自己也没有察觉到“无生主”有任何变化。<br />
时间缓缓流逝。<br />
没有什么新的变化出现。<br />
为什么？<br />
沈夜心中念头飞闪。<br />
广场上。<br />
同学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。<br />
南宫思睿摇着扇子走来，问：“明天我们上什么课？”<br />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沈夜说。<br />
两人望向萧梦鱼。<br />
萧梦鱼道：“老师都没回来，谁知道呢。”<br />
是啊。<br />
魔伽睺去旁观那一场战斗去了。<br />
到现在也没消息。<br />
滴滴滴——<br />
沈夜的手机突然响起来。<br />
不等他接通，昆仑的声音已经从扬声器里响起：<br />
“紧急情况。”<br />
“五分钟后，一架小型飞梭在世界博物馆门口接你，请立即动身。”<br />
沈夜转身就朝学校门口走去。<br />
昆仑一般没事不会这样突然的找自己。<br />
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吧！<br />
他迅速离开了。<br />
南宫思睿看着他的背影，若有所思。<br />
“听见了？”<br />
他问。<br />
“是的。”萧梦鱼道。<br />
“不得了啊……那件事你也知道吧。”南宫思睿问。<br />
“你说他的那个徽章？我当然知道——轰动天下的事，谁能不知，谁能不晓？”萧梦鱼道。<br />
“什么事呀？”郭云野懵懂地问。<br />
“没什么，云野，你好好修炼就行，别管他的事，他这人混社会的，比较复杂，不像你这么单纯。”南宫思睿摇着扇子说。<br />
郭云野就不问了。<br />
另一边。<br />
小型飞梭已经冲天而起，在夜空中全力飞行。<br />
大约半小时后。<br />
飞梭进入了一座空中要塞。<br />
停稳。<br />
沈夜从飞梭中出来，外面已经有一名工作人员在等候。<br />
“沈天王，世界政策委员会的紧急会议即将开始，请跟我来。”<br />
“好。”<br />
沈夜跟着对方，来到一座宽大的会议室。<br />
这里近百个座位，只坐了寥寥七八人。<br />
徐行客在台上跟南宫家主小声说话，两人神情都很严肃。<br />
沈夜环顾一周。<br />
宋音尘趴在桌子上，正在玩手机游戏。<br />
沈夜便走过去，坐在她身边。<br />
“咦？你来了，快帮我看看，这一关怎么过！”<br />
宋音尘慌忙把手机递给沈夜。<br />
沈夜还在想其他的事，这下不得不赶紧看游戏屏幕。<br />
“打飞机？”<br />
“是啊，很难的，我这一关过不去。”<br />
“伱都过不去……我也很少打的，只能试试了。”<br />
沈夜操作起来。<br />
“哇，还是你厉害，竟然过关了！”宋音尘欢呼道。<br />
这时台上的几把椅子已经坐满。<br />
人间武道集团的苍南焰声如洪钟，笼罩全场：<br />
“好了，现在开会。”<br />
众人都安静下来。<br />
宋音尘也把手机调成了振动模式，跟沈夜一起朝台上望去。<br />
“现在有一个特殊情况……必须通报给大家，顺便问问大家的意见。”<br />
苍南焰看上去似乎很头疼，单手抚着额头，继续道：<br />
“本次宇宙中的至强之战，我们星球一共有十几名高手前去观战。”<br />
“不自量力的法界七重职业者共十一人，途中就死在宇宙里的有三人。”<br />
“法界八重职业者共四人。”<br />
“现在，宇宙中心的战斗已经结束。”<br />
“——无一人返回。”<br />
“经过远程观测发现，宇宙中心出现了一场强大的力量风暴，是那两位存在交手的余波。”<br />
“这余波横扫了整個星系。”<br />
“——所有观战者全部死掉了，无一幸免。”<br />
“不止是我们星球，而是所有星球的观战者，都是这个下场。”<br />
“现在我念一下死亡人员名单。”<br />
苍南焰坐在高台上，念着一个个名字。<br />
沈夜心头一跳。<br />
魔伽睺怎么样了？<br />
难道——<br />
“魔伽睺。”<br />
苍南焰念出声。<br />
他顿了一下，特地补充道：“这位是五欲世界的强者，嗯，也是身亡了，相当可惜。”<br />
沈夜一颗心沉入谷底。<br />
死了。<br />
魔伽睺也死了。<br />
九相也死了。<br />
全死了。<br />
五欲世界迎来的最终结局，就是全员死亡吗？<br />
……不。<br />
“迪莉娅，”沈夜默念道，“九相死了，魔伽睺也已经身亡，你现在打算怎么办？”<br />
法相中。<br />
“原来我们的结局也不过是如此，”迪莉娅露出落寞之色，轻声道：“同伴们都死了，我的存在也没有了任何意义。”<br />
“接下来我该何去何从？”<br />
沈夜也有些感慨，只好小声安慰着她。<br />
台上。<br />
苍南焰的讲话已经结束。<br />
南宫家主开始发言：<br />
“各位。”<br />
“我们损失了一大批好手，实力变得相对虚弱了很多。”<br />
“星球却还在朝着宇宙中心的群星宝冠之尖前进。”<br />
“现在请大家谈一谈，接下来要怎么办？”<br />
沈夜环顾四周。<br />
……台下只有寥寥七八个人啊。<br />
加台上的几人，勉强过十个。<br />
想不到真的如同老师所说，打架的热闹不能去凑。<br />
可惜这种事老师也不好拦。<br />
“迪莉娅，你不如加入我们，成为这个星球的一员，你看怎么样？”<br />
沈夜默问道。<br />
“其实我也没地方可去，如果……你们需要我，我倒是愿意尽一份力。”<br />
迪莉娅叹息一声，认真说道：<br />
“沈夜，这是报答你救我一命的恩情。”<br />
沈夜摇头道：“之前我也不知道能救你——不必在意这些，你现在想做什么都可以，我只是建议你留下来。”<br />
“好吧，我留下来。”迪莉娅说。<br />
“太好了，我们正缺人手呢，我正好帮你问问，有没有人能解开你的镣铐。”沈夜欣然说道。<br />
他举起手。<br />
会场里，强者们都朝他望过来。<br />
“其实五欲之中还有一位强者，她一直没有现身，是因为之前被莉莉亚斯暗中陷害……”<br />
沈夜站起来，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。<br />
紧接着。<br />
迪莉娅出现在众人面前。<br />
她不出现还好，大家只是半信半疑地听着沈夜述说。<br />
当她出现的那一刻，她头上的“名”顿时落入在场所有强者的法眼之中。<br />
——万界祝福的世界灵主，被窃取世界的世界灵魂，受诅咒的神圣狱主，救渡一切灵魂的神圣天使。<br />
“看上去，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手啊。”南宫家主笑起来。<br />
“同意。”苍南焰也道。<br />
名是做不了假的。<br />
就像当初徐行客所说——<br />
你必须先做到那一步，法界才会赐予你对应的名。<br />
“你的实力是？”徐行客问。<br />
“法界八重巅峰。”迪莉娅道。<br />
众人皆是精神一振。<br />
之前观战而死的几位法界八重强者，没有一个是法界八重巅峰境。<br />
八重巅峰境，已经是顶尖的高手了。<br />
有这样一位高手加入，对于星球来说，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了。<br />
“很好，欢迎你加入我们，至于你的那一副镣铐，我们尽快想办法帮你解决。”徐行客道。<br />
“多谢各位。”迪莉娅感激地说。<br />
“你们‘五欲’牢笼应该是第三纪元的事情了吧，我记得那个纪元的神圣力量非常强大。”宋音尘插话道。<br />
“是的，我是神圣天使，记得所有的神圣术法，你要学，我可以教你。”迪莉娅道。<br />
“真的？我需要付出什么？”宋音尘问。<br />
“不需要——你肯学就是在替我们神圣侧传道，我无偿教给你。”迪莉娅微笑道。<br />
“哇，姐姐你真好！”宋音尘高兴起来。<br />
接下来。<br />
整个会议都跑偏了。<br />
大家围着迪莉娅问东问西，迪莉娅知无不言，言无不尽，对于过去时代的知识和秘密，没有丝毫隐瞒。<br />
她似乎觉得能把知识分享给大家，就是神圣一脉的成功。<br />
会议结束的时候。<br />
大家都留了心，回去想办法，看怎么才可以解开她的那副镣铐。<br />
——这种未知的镣铐，当然不能在会场尝试解开。<br />
要做好许多预防工作，设立安全的结界和防御术法了，才可以开始尝试。<br />
“迪莉娅，一会儿昆仑会给你安排新的身份和住所，还有各种资源。”<br />
“你暂且留一会儿。”<br />
徐行客道。<br />
迪莉娅望向沈夜。<br />
“欢迎你，以后随时可以通过纸牌和手机找我，我在息壤高中。”沈夜微微一笑。<br />
“好，保持联系，沈夜。”迪莉娅感激地说。<br />
沈夜冲她挥挥手，和宋音尘一起离开了会议室。<br />
“沈夜哥哥，去我们江南宋府玩一玩？”<br />
宋音尘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走，回头邀请道。<br />
“下次吧，我今晚还有些作业没完成，老师催的紧，明天要交的。”沈夜道。<br />
“那好吧。”宋音尘失望地说。<br />
沈夜面带歉意，朝她挥挥手，跳上飞梭。<br />
不一会儿。<br />
舱门缓缓打开，飞梭升上半空，逐渐远去。<br />
宋音尘脸上的笑意渐渐变淡。<br />
沈夜哥哥有心事。<br />
而且是看不出来的那种。<br />
只能通过某种冥冥的感应去碰触。<br />
——这就是女人的直觉？<br />
不……<br />
这是我一生受尽折磨所练出的感应，能感知别人的心灵状态。<br />
到底他在想什么？<br />
宋音尘略一思索，回过头，朝着会议室方向走去。<br />
会议室中。<br />
徐行客、剑姬等人还在跟迪莉娅说话。<br />
在法眼的映照下，迪莉娅头上那圣洁无比的光芒几乎可以让世界化为白昼。<br />
她是圣徒，是天使，是救世人的神圣者。<br />
可是沈夜哥哥为什么心绪不宁？<br />
宋音尘在会议室门口站了一下，心头的打算突然再次变更。<br />
当徐行客等人望过来的时候，她只是吐着舌头，顽皮地笑道：<br />
“老师，我想读书。”<br />
“你想去息壤读书？”徐行客诧异地问。<br />
“有点想。”<br />
“想就是想，不想就是不想，想清楚了再来找我。”<br />
“是！老师！”<br />
宋音尘打了个马虎眼，转身迅速离开。<br />
所以问题在哪儿？<br />
她随手一招，虚空中冒出来一尾漂亮的巨型锦鲤，用脊背轻轻接住她的双脚。<br />
“走，去息壤！”<br />
锦鲤转入法界，消失得无影无踪。<br />
另一边。<br />
飞梭在万丈高空穿梭，朝着玉京市的方向驶去。<br />
驾驶室里已经没有了人影。<br />
不知何时，沈夜离开了。<br />
大墓深处。<br />
他坐在大墓二层的守墓室内，摆弄着手上的那块腰牌。<br />
——只有这里还算安全。<br />
因为进入这真实的墓室是需要权限的。<br />
需要穿过命运封印。<br />
虫子都没办成的事，换做其他存在，恐怕也需要一点时间。<br />
放下腰牌。<br />
他陷入沉思。<br />
在迪莉娅的讲述中，“五欲”世界明明已经抵达过宇宙中央。<br />
九相被黑色之王打败过。<br />
自己的门能力来自于这件事。<br />
可是。<br />
为什么九相会毫无顾忌地冲上天空，再次去挑战黑色之王？<br />
沈夜郑重地摸出一罐冰冻的能量饮料，“咕嘟咕嘟”一口气喝光。<br />
——必须全力想事情的时候，他习惯喝点东西。<br />
空的易拉罐放在桌上。<br />
沈夜闭上双眼，开始仔细回忆一切。<br />
无数的回忆浮现心头。<br />
从第一次跟莉莉亚斯打交道开始，一直到最后迪莉娅加入死亡星球。<br />
自己与“五欲”强者们的每一次相处。<br />
无数的对话、行动、神情。<br />
究竟……<br />
问题在哪儿？<br />
时间缓缓流逝。<br />
沈夜忽然睁开了眼睛，凝视着虚空，似乎想起了什么。<br />
地母。<br />
地母说过九相的人格问题。<br />
多重人格！<br />
九相有不同的人格。<br />
这是确定的、无可争议的事。<br />
多重人格这种事很奇特。<br />
每种人格状态可有不同的个人经历、自我形象、身份和独立的名字。<br />
以最严谨的方式来说——<br />
各个身份之间并不能意识到其他身份的存在。<br />
也即是说——<br />
人格与人格之间，记忆是无法继承的。<br />
患者会觉得失去了一部分时间，实际上，在这段时间里他只是切换了人格，在以另一个人格活动。<br />
那么。<br />
夏特莱这样冲上天空，去找黑色之王的麻烦。<br />
——证明九相的这个人格并不知道自己曾经败给过黑色之王。<br />
可是九相这种程度的强者，应该知道自己是多重人格。<br />
他知道这个隐患。<br />
为什么还会任由这件事发生？<br />
这种法界九重实力的高手，怎么会如此鲁莽，丝毫不顾惜自己的性命？<br />
——除非这是设计好的。<br />
谁设计的？<br />
谁还能设计九相？<br />
夏特莱这个人格饶了魔伽睺一命。<br />
是谁又去杀了魔伽睺？<br />
魔伽睺说过，“我速度快，如果它们真的打起来了，我一下子就能赶过去。”<br />
所以——<br />
他应该清楚这场战斗的强度，而且有信心逃掉。<br />
可是他死了。<br />
——谁杀了他？又设计坑了夏特莱一把，让夏特莱去送死？<br />
没有别人。<br />
自己一直跟在他们身边，如果有那种强烈的、突然的形势变动，自己应该能从他们的态度和言行中察觉到。<br />
所以……<br />
难道是九相自己？<br />
甚至就是那个败给黑色之王的九相。<br />
这个推断一出来，沈夜不由得背后发寒，心头颤栗不停。<br />
奇妙就奇妙在这里——<br />
就职“无生主”后，自己可以替换无限的身体，所以才可以推断到这个地步——<br />
——作为“生魂主”，九相有无限的职业。<br />
它只用分出来一些头，形成身体，把一个人格安置进去。<br />
事情就成了。<br />
或许不止一个人格。<br />
为了逼真，它应该放了三个人格。<br />
正是地母所说的“暴虐食者”、“狡诈叛徒”和“蛇女”。<br />
这样一来。<br />
“五欲”的镇守者，连同被镇守者全部死掉。<br />
黑色之王就不会再关心“五欲”的事。<br />
——九相的主人格就脱身了。<br />
进一步去推。<br />
鉴于莉莉亚斯、太厌、天罗、魔伽睺已经全部死了。<br />
跟“五欲”沾边的人只剩下两个——<br />
迪莉娅。<br />
和自己。<br />
自己肯定不是九相。<br />
那么。<br />
迪莉娅是九相？<br />
她被困在莉莉亚斯的法相里……<br />
当初。<br />
莉莉亚斯失去了狱守的身份，忘记了一切。<br />
会不会是迪莉娅？<br />
可是她拥有着“万界祝福的世界灵主，被窃取世界的世界灵魂，受诅咒的神圣狱主，救渡一切灵魂的神圣天使”这样的词条。<br />
法界在“名”这种事上不会说谎。<br />
所以——<br />
迪莉娅也是一个被设计出来，用以取信所有人的人格。<br />
九相的主人格……<br />
应该是藏在她的身体里。<br />
沈夜猛然又想起了一件事。<br />
夏特莱走的时候，自己喊迪莉娅出来，可是迪莉娅藏在箱子里，没有露面。<br />
或许。<br />
当时她根本就不在。<br />
沈夜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。<br />
一切只是自己的猜测。<br />
但如果真是这样，九相就实在太恐怖了。<br />
它的人格“迪莉娅”是真正的神圣天使，是心怀悲悯，乐于救助他人的存在。<br />
任凭谁去审视迪莉娅，迪莉娅也一定具备这样的品质，绝对不会是假的。<br />
可是——<br />
正因为是真的，所以是假的。<br />
九相利用了这个人格。<br />
就像它用夏特莱这个人格去送死，以欺骗黑色之王。<br />
它用迪莉娅做另一件事——<br />
取信所有人。<br />
——竟然有人能把自己的多重人格用到这种地步！<br />
真是个恐怖的怪物啊！<br />
沈夜心念一动，目光落在虚空中。<br />
一行小字悄然浮现：<br />
“职业变动结束。”<br />
卡在这里了。<br />
“无生魂主”这个职业的演化卡住不动了。<br />
夏特莱在与黑色之王的战斗中有所领悟，让职业产生了演化。<br />
但是卡住了！<br />
为什么？<br />
根本看不到后面的信息，所以连分析的余地都没有。<br />
等等。<br />
距离上次使用“寂静男爵”这个词条，已经过去一天有多的。<br />
也许第四纪元创世主恰露其托里克能看出这里面的问题？<br />
沈夜微闭双目，默念一声“注视”。<br />
词条效果发动！<br />
四周如扭曲的水波一样荡漾不休，然后化为虚无。<br />
不过这一次又与上次不同。<br />
沈夜睁开眼，从椅子上站起来。<br />
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完全冰封的世界之中。<br />
无数奇形怪状的存在被封印在冰晶里，如同一个个耸立在冰原大地上的巨碑。<br />
冰原一望无际。<br />
世界寂静无声。<br />
只有一道声音在沈夜耳边轻柔响起：<br />
“我看到了那个关键的问题……不过你想要借助我的力量看清它，必须答应我一件事。”<br />
第四纪元创世主恰露其托里克！<br />
沈夜心头微凛。<br />
原来这个技能并不是孤立的，它跟创世主恰露其托里克是有联系的。<br />
所以在技能说明的最后，有着“她曾注视着你，亦将继续注视你”的说明。<br />
既然无法拒绝她的窥视——<br />
沈夜开口道：<br />
“您要我答应什么？”<br />
“统领我在人间的教会——他们比起你，差的太远了。”创世主说。<br />
利用和利益捆绑！<br />
——她并不倒向九相那一边。<br />
是怕九相那种吞噬一切的力量么？<br />
毕竟她被创世之斧封印了！<br />
“严格来说，我打过不少工，没当过教会领袖，所以没什么经验，可能做不好。”沈夜说。<br />
“没关系，你尽管一试，我相信自己的眼光。”创世主道。<br />
“……好吧。”沈夜道。<br />
“作为见面礼，你可以指定两个时刻，我会帮你洞悉一切隐藏的秘密。”<br />
“多谢，第一个时刻，我选好了。”<br />
“‘名’的力量已经发动，现在我带你去看。”<br />
四周光影一闪。<br />
冰封世界消失不见。<br />
沈夜发现自己站在迪莉娅对面，看着她手上的镣铐。<br />
“我的力量都被这一双镣铐锁住，无法动弹。”<br />
“这镣铐原本用来困住那个被关押的怪物，被它打开之后，反而将我拷住。”<br />
“——所以我现在已经是个没用的废人了。”<br />
迪莉娅泄气地说。<br />
沈夜望着那镣铐。<br />
他忽然发现自己能看懂这镣铐的力量了。<br />
借助创世主恰露其托里克的眼光，他已经洞悉了镣铐的秘密。<br />
“看清了吗？”<br />
恰露其托里克的声音响起：“镣铐汇聚了万界之力，坚不可摧。”<br />
“它以四位狱守的权柄为秘匙，只有四位狱守全部死亡，镣铐才会彻底崩散。”<br />
“可是四位狱守都死了啊。”沈夜道。<br />
话刚说出口，他立刻醒悟过来。<br />
——自己是最后一个狱守！<br />
魔伽睺和夏特莱同时确认了这件事，还举行了认可仪式！<br />
现在。<br />
只有自己死了，镣铐才会崩散。<br />
所以迪莉娅确实是九相的一个人格！<br />
“去下一个时刻。”<br />
创世主恰露其托里克淡淡地说。<br />
四周光影重重，聚了又散，散了又聚。<br />
沈夜发现自己站在学校的广场上，目光投往虚空，看着那一行刚刚出现的微光小字：<br />
“职业变动结束。”<br />
——为什么卡住了？<br />
真想知道原因啊。<br />
“宇宙中，就算是法界九重的强者，也无法窥见其中的问题，这次你真是走运——”创世主恰露其托里克说。<br />
她的语气充满了愉悦。<br />
今天虽然耗费了不少力量，但收获的秘密已经彻底值回了票价。<br />
“请告诉我。”沈夜说。<br />
“你听好了，这个职业演化到更高的层级，将是‘唯一’的。”<br />
“也即是说，整个宇宙之中，只有唯一的一个存在可以就职这个职业。”<br />
“但是现在它有两个就职者。”<br />
“所以它卡住了，无法继续朝上完成推演。”<br />
沈夜如醍醐灌顶一般，猛然明白过来。<br />
“所以……只有两个就职者中间的一个死掉，它才会彻底完成演化，是这样吗？”<br />
“正确。”<br />
创世主恰露其托里克语气一转，轻声道：<br />
“谨慎面对一切吧，那个怪物的真实本体，其实力早已超越了法界九重——这个情报是我对你的馈赠。”<br />
她说完便消失了。<br />
她连同她所营造出来的一切光影和力量，全部消散一空，彷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。<br />
只有沈夜独自站在守墓室里，神情愈发紧张。<br />
无生魂主。<br />
过去纪元之中无敌的存在，诸天万界所不能战胜的怪物——<br />
九相。<br />
它所持有的职业是“无生魂主”。<br />
现在，自己和它共同持有这个职业。<br />
也许它也感应到了问题所在！<br />
可是！<br />
可是！<br />
夏特莱是它分裂出去的一个人格！<br />
虽然九相的主人格可以利用其他人格去真实的欺瞒世界，但这里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——<br />
多重人格最重要的一个特点，就是记忆无法共享。<br />
九相的主人格应该没有夏特莱的记忆！<br />
所以它不知道“无生魂主”这个职业的另一个持有者是谁。<br />
——就算让夏特莱复生，用秘术读取她的记忆，也无法知道这个秘密！<br />
因为自己是通过“歌姬”偷偷复制了对方的职业，最后好不容易才就职成功。<br />
夏特莱也不知道！<br />
至于迪莉娅——<br />
她也许看到了自己的战斗，知道“镜中存我”这个技能，从而推出自己就是第二个“无生魂主”。<br />
但迪莉娅这个人格是神圣而慈悲的。<br />
她感激自己拯救了她，也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是主人格的计划。<br />
她不会杀自己，也不会把自己的事告诉任何人！<br />
九相的主人格同样没有她的记忆。<br />
所以。<br />
真正的九相还不知道谁是第二个“无生魂主”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