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两米多高的人。<br />
说是人，但他浑身长着倒刺，穿透了那件钢铁铠甲，闪烁着锋利的寒光。<br />
他的皮肤是灰色的，双眼泛着野兽一般的凶厉光芒，整个身体伏在地上，双手双脚已不似人，皆是骨质利爪。<br />
小女孩远远看着，一时有些犹豫。<br />
自己如今是法界五重。<br />
打肯定打得过。<br />
可是——<br />
“所有监控设备准备就绪。”<br />
全世界都看着呢。<br />
万一自己表现的太逆天，对方发动全世界的强者来抓自己去切片，自己也扛不住啊。<br />
夏特莱在这个世界是有亲人有朋友的。<br />
总不能每次都开门走人。<br />
得想個其他办法……<br />
那实验体爆发出一声嘶吼，开始朝着人群跑去。<br />
不行！<br />
不能再等了！<br />
小女孩躲在洗手间里，心念一动。<br />
外面广场上。<br />
虚空骤然打开。<br />
一只巨大的钢铁脚掌从天而落，“咣”的一声踩在地上。<br />
仙魁！<br />
它足有十几米高，但沈夜鸡贼地让它隐藏在法相之中。<br />
只露出了一只巨型钢铁脚掌。<br />
一脚踩下！<br />
“咦，这一步好软哦，我是踩到什么东西了吗？”<br />
大骷髅在驾驶室里挠头。<br />
它抬起脚，然后——<br />
咣咣咣！<br />
连续几脚。<br />
地面都为之抖动不已。<br />
这仙魁的每一次践踏，都带着强烈的烈焰冲击。<br />
它已经察觉到对方所蕴含的病毒，立刻就针对性地发动了火焰毁灭。<br />
直到对方只剩下骨渣——<br />
“嗯，这下感觉对了。”<br />
大骷髅说着，缓缓抬起脚，让这只钢铁脚掌回到法相之中，消失不见了。<br />
服务区广场上，只留下一团焦黑的灰。<br />
死寂。<br />
小女孩露出坏笑，依旧呆在洗手间，根本不出去。<br />
直到外面响起惊恐的尖叫声。<br />
人们四散而逃。<br />
整个服务区大乱。<br />
职业者们不得不出面维持秩序。<br />
小女孩依旧藏在洗手间，等待一切平息。<br />
忽然。<br />
一道声音从洗手间深处响起：<br />
“这样真的好吗？”<br />
小女孩扭头望去，只见另一个自己穿过墙壁，轻轻地落在洗手间里。<br />
她穿着一袭黑色的短裙，神情充满了怨毒。<br />
“当心，这是我的一个负面人格，她亲自出现，一定是想杀我。”<br />
佩阿索说道。<br />
话音一落，身体的使用权又交给了沈夜。<br />
“难道你不想阻止一切发生？难道你愿意看着朋友们就这样死在实验之中？”沈夜问。<br />
这一刻，他就是穿着红裙的小女孩，是九相所有人格中的一个。<br />
“我恨那些人。”<br />
黑裙女孩浑身散发出雾气一样的法相，语气平静，仿佛在抑制自己的杀意：<br />
“就算事件被你改变，他们的内心和行为却不会改变，今天没杀我们，以后他们还会杀其他人——”<br />
“你难道能救下所有被他们害死的人？”<br />
“如果我做到了呢？”沈夜问。<br />
“坏人没有受到惩罚，一切都没有意义。”黑裙女孩说道。<br />
重重法相在她背后展开。<br />
依稀可以看到，在那虚影深处，帝王种依然在跟法相激烈战斗。<br />
但是黑裙女孩顾不上了。<br />
她对于整件事的愤怒已经再也无法压抑。<br />
沈夜笑了笑。<br />
“夏特莱。”他呼唤道。<br />
夏特莱顿时转换成操控身体的人格，沈夜离开了身体。<br />
“是要我跟她战斗吗？”<br />
夏特莱打量着对面的黑裙女孩，问道。<br />
沈夜道：<br />
“不是战斗——我觉得这件事必须你自己想清楚，只有你心意疏通了，才能说服她。”<br />
“记住，其实她就是伱，你也是她。”<br />
夏特莱望向对面的黑裙女孩。<br />
黑裙女孩盯着她，仿佛随时都会出手。<br />
夏特莱有些不确定，开口道：<br />
“巴克斯特——”<br />
“不必问我，”沈夜打断她，“你可是夏特莱，以后注定要威震亿万世界的存在。”<br />
“——你需要问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，给她一个交代，不要骗自己，也不要骗她。”<br />
夏特莱定定地想了一阵，迈开脚步，朝黑裙女孩走去。<br />
“终于做出了决定，要跟我决一死战，杀掉我吗？”<br />
黑裙女孩冷笑道。<br />
她背后的法相彻底展开，围绕在夏特莱四周，随时可以将夏特莱吞噬。<br />
夏特莱走上前，轻轻的抱住了对方。<br />
“我很心疼你。”<br />
她在对方耳畔轻声说：“你在那么小的时候，就看清了人类是如何对待同类的，你眼睁睁看着朋友们都死在实验中，内心一定每天都活在地狱中吧。”<br />
“我早就不在乎自己了。”黑裙女孩说。<br />
夏特莱笑了笑，认真看着对方那冷漠无情的脸庞，声音愈发柔和：<br />
“真巧，我也一样。”<br />
“如果不是巴克斯特启发了我，现在我恐怕想要拼命的消灭你。”<br />
“但我现在明白了，我如果爱惜自己，就应当爱惜你。”<br />
迎着对方茫然的目光，夏特莱说出了那句话：<br />
“那些丑恶的家伙，我可是一个都不会饶恕。”<br />
黑裙女孩的双眸忽然有了神采。<br />
“你要怎么做？”她问。<br />
夏特莱说：“干掉他们——”<br />
“那些毫不在意其他人性命的家伙，我要用他们的尸体祭奠你，也祭奠过去的我。”<br />
“我会找出幕后主使，让他去死。”<br />
“——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我的机会！”<br />
话音落下。<br />
虚幻的法相化作一阵狂风，轰然而散。<br />
黑裙女孩双目流下泪水。<br />
她伸出双臂抱住夏特莱，低声问：<br />
“如果你做不到呢？”<br />
“那我也不是我了，我将不复存在。”夏特莱坚定地说。<br />
黑裙女孩化作万重虚影，融入夏特莱的身躯，消失不见。<br />
沈夜站在一边看着，忽见一行行微光小字浮现：<br />
“夏特莱已觉醒。”<br />
“万影哀恸魔城失去了一个组成部分。”<br />
“一个负面人格融入了夏特莱，并且成为她的力量。”<br />
“夏特莱变强了。”<br />
“你与对方的同步率提升。”<br />
“当前同步率：61%。”<br />
“同步时间：随时。”<br />
“获得特殊效果：灵魂调和。”<br />
“描述：人格们（包括你）可以同时显现，彼此协作，操控身体。”<br />
“——你们必须做到夏特莱所声明的事，否则夏特莱的人格将走向负面。”<br />
所有小字一收。<br />
夏特莱扭头望向沈夜，似乎在等待他的反应。<br />
沈夜竖起大拇指。<br />
“复仇是值得的吗？”夏特莱问。<br />
“你是为了大家的安危，所以我觉得这种复仇一定会很舒爽。”沈夜说。<br />
“我好像记起了很多事……可笑我以前浑浑噩噩，只顾得自己伤心，却从来不去追根溯源。”夏特莱说。<br />
“这里已经没人了，快去找小伙伴们。”他提醒道。<br />
夏特莱这才慌慌张张从洗手间跑出来，一瞬间转化为兰西，带着哭腔喊道：<br />
“怎么了？老师？苏菲？你们在哪儿？”<br />
苏菲立刻冲过来，牵着她，在几名职业者的注视下，跑回了集合队伍。<br />
“发生什么了？”小女孩惊慌地问。<br />
“没事，兰西，别怕，我们有这么多人保护呢。”<br />
苏菲脸色苍白，浑身发抖，勉强冲着小女孩笑了笑。<br />
小女孩故意伸长脖子四下看了看。<br />
其实也没什么看的。<br />
广场上那一团灰离得很远，只要没看见之前实验体的样子，这也只是一团灰而已。<br />
小女孩脸上露出迷惘神情。<br />
“大家在怕什么？好像没发生什么事啊，难道是有怪兽？”<br />
她好奇地问。<br />
“爆发了‘灾祸’。”一名小男孩悄悄说道。<br />
“灾祸？那是什么？”小女孩不解。<br />
“兰西，你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啊。”另一名小女孩叹气道。<br />
天空中传来一阵轰鸣声。<br />
一架架运输直升机落下来。<br />
“快！”<br />
“全部上飞机，我们马上转移！”<br />
为首的负责人大声喊道。<br />
其他职业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。<br />
紧接着。<br />
几个庞大的气息从天空浮现。<br />
三名法界七重的高手显出身形。<br />
他们漂浮在天空中，目光紧紧盯着四周，防备着任何可能的袭击。<br />
有他们坐镇，局面终于安定下来。<br />
直升机装满了孩童们，迅速拔地而起，朝远方飞去。<br />
一个多小时后。<br />
荒野中。<br />
一大片白色金属建筑物映入众人的眼帘。<br />
研究所到了！<br />
直升机缓缓降落。<br />
大约200名孩童被带进了建筑物内部，停留在一个大型的广场中。<br />
一道柔和的广播声响起：<br />
“各位来宾，你们好。”<br />
“请问是否有上方仙国的尊者大驾光临？如果有，您将受到我们最隆重的欢迎！”<br />
广播重复了三遍。<br />
孩子们都是一片茫然之色。<br />
兰西也不例外。<br />
——她完全不懂这句话的含义。<br />
倒是沈夜吃了一惊。<br />
这是九相记忆中极其久远的过去时代，虽然化作了现实世界，可没听说过还有仙国什么事！<br />
难道是大骷髅的那一脚？<br />
——仙傀仅仅露出了一只脚，就被这个世界看出来了？<br />
沈夜突然意识到，这个世界的水似乎比想象中还要更深。<br />
他仗着自己现在是“鬼魂”，穿过一堵堵金属墙壁，飞快的寻找起来。<br />
不一会儿。<br />
还真找到了一个会议室。<br />
这里聚集了许多强者，他们坐在一起，望着宽大屏幕上显示的影像。<br />
每一位孩童的表情被反复播放。<br />
一旁还有详细的心跳频率检测、脑波起伏度、动作形态分析。<br />
200多名孩童的一切数据都在屏幕上飞闪不停。<br />
——他们在观察和分析孩子们！<br />
沈夜倒是不紧张。<br />
兰西并不知道仙国的事，所以表现的很自然。<br />
再加上事情发生时，她不在现场，而是在远处的洗手间里，更是被下意识地忽略了。<br />
毕竟这个时代还无法理解“未来类”的名。<br />
大约一刻钟左右。<br />
一道冷漠无情的电子声响起：<br />
“分析完毕，未发现可疑对象。”<br />
坐在中间主席台上，那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轻咳一声，说：<br />
“这么小的孩子也不适合寄生，应该不是孩子们的原因，我猜是服务区某个人出了问题。”<br />
“——去查所有在服务区逗留的人。”<br />
“如果发现了目标呢？”有人问。<br />
老人摸了摸头，叹口气道：“真麻烦啊，那个仙国是很恐怖的，最好不要沾上。”<br />
“您的意思是？”那人问。<br />
“一旦发现目标，所有七级以上的职业者全部出击，我也去，一定要亲眼看到他死。”<br />
“是。”<br />
沈夜听到这里，不由陷入沉吟。<br />
仙国……<br />
早在这个古老的时代，九相还是小女孩的时候，就已经有仙国了吗？<br />
这些人明显知道仙国的事情。<br />
这倒是个机会。<br />
毕竟在自己所处的时代，在死亡星球上，仙国早已遁入大墓之中，完全无法探知任何一点情报。<br />
就连封印大墓的术灵也是什么也不知道。<br />
神秘至极。<br />
想不到能从九相的记忆里获得情报！<br />
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。<br />
沈夜穿过一重重墙壁，回到夏特莱身边。<br />
“巴克斯特，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，你进来，我们玩‘自言自语’。”<br />
这是兰西的声音。<br />
“怎么玩？”沈夜问。<br />
“先进来就知道了。”<br />
“好。”<br />
沈夜与小女孩身体重合，顿时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。<br />
“哈！现在我跟你说话你听得见吗？”兰西兴奋地问。<br />
“听得见。”沈夜说。<br />
“真有意思！”兰西笑吟吟地说。<br />
沈夜一阵无语。<br />
——我当“鬼魂”的时候，也一样可以听见你说话啊！<br />
不过还是有不同之处。<br />
他抬起手。<br />
小女孩随之抬起手。<br />
“不要做多余的动作，不然会引来好几个摄像头的关注。”佩阿索悄声说。<br />
“哼。”夏特莱不屑地发出冷哼。<br />
这是前所未有的一幕。<br />
这也是任何人都没听说过的事。<br />
一个身体里。<br />
四个人格同时显现，彼此协作，而不是交替轮换。<br />
广播再次响起：<br />
“现在是晚饭时间。”<br />
“所有人跟随老师的指引，前往餐厅用餐，然后安排宿舍。”<br />
“今晚请大家好好休息。”<br />
一阵欢快的儿歌声响起。<br />
兰西牵着苏菲的手，排队朝餐厅走去。<br />
“这里不太像一个学校。”<br />
苏菲悄声说。<br />
“你后来也这么说。”兰西微笑。<br />
“什么？”苏菲莫名其妙。<br />
“没事，苏菲，这次换我保护你。”夏特莱淡淡地说。<br />
孩童们全部进入餐厅，找位置坐下。<br />
但饭菜还没端上来。<br />
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上台，笑咪咪地看着大家。<br />
“各位小朋友，晚上好。”<br />
“我是你们的校长。”<br />
“在晚饭前，我准备了一个小小的节目，希望你们玩的开心。”<br />
职业者们将一个个黑色的大盒子放在各个餐桌上。<br />
老头儿继续说下去：<br />
“你们每个桌子上都有一个盒子，里面装着三千个号码牌。”<br />
“可是只有209个号码牌是有数字的。”<br />
“其他牌子都是空白。”<br />
“你们只有一次机会，把手伸进箱子，摸一个牌子出来。”<br />
“空白牌子0分，没有饭吃。”<br />
“得到有数字的牌子，晚上有饭吃。”<br />
“此外，牌子上数字越小，得分越高，排名越靠前。”<br />
“前三名有奖励。”<br />
“第一名奖单人寝室、平板电脑和一份进化液；”<br />
“第二名奖十天的大餐，以及一份进化液；”<br />
“第三名奖励收音机，以及一份进化液。”<br />
“开始！”<br />
话音落下。<br />
不少好奇的小朋友们已经开始将手伸进黑箱子里，摸取号码牌。<br />
小女孩坐着不动。<br />
——想要什么？<br />
佩阿索在心中默问。<br />
她的手在桌子底下划了个数字“3”。<br />
“听巴克斯特的，我们不需要太扎眼。”她语气冰冷地说。<br />
这时已经有小朋友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号码牌。<br />
“啊，真棒，第一名产生了！”<br />
高台上，老头儿鼓掌道。<br />
但是一个个餐桌前，不断有小朋友举起数字1和数字2。<br />
“我看到了好多优秀的苗子，你们太棒了，都是并列的第一名！”<br />
老头儿愈发高兴，笑得合不拢嘴。<br />
佩阿索伸出手，在箱子里摸了摸，将号码2朝一边拨去，让另一只伸进来的小手抓住了号码牌。<br />
苏菲。<br />
她迟疑地望着小女孩。<br />
小女孩冲她点点头。<br />
苏菲便毫不犹豫地抓住牌子，将之拿出了黑箱子。<br />
“号码2！”<br />
苏菲雀跃地举起牌子。<br />
小女孩则直接把标记着3的号码牌拿了出来。<br />
一台收音机！<br />
她站起来，跟苏菲一起排着队，上台领取了奖品。<br />
全场绝大多数小朋友都摸到了带数字的号码牌。<br />
但是剩下的几人之中，有一名小朋友气愤地跺跺脚，将地板跺出了一个大洞。<br />
老者看了，忍不住笑起来：<br />
“好了，今晚的小节目有失偏颇，并不能真正考核你们的能力。”<br />
“空白号码牌也有饭吃！”<br />
“大家开始吃饭吧！”<br />
厨师们推着餐车走进餐厅，开始快速地上菜。<br />
大家早就饿了，这时听说都有吃的，又看到桌上的精美菜肴，不由全部欢呼起来。<br />
大家风卷残云，狼吞虎咽，连小女孩都吃了两个面包，一碗面条，还喝了一大杯草莓果汁。<br />
这一整天的旅程真是疲惫透顶。<br />
特别是对于小孩子来说。<br />
宿舍的分配非常快。<br />
苏菲和兰西分到了一个双人间，里面的床、枕头、被子早已准备好。<br />
“兰西，你说我们明天真的要上课吗？”<br />
苏菲躺在床上，打着哈欠问。<br />
“估计是要上课，毕竟来都来了。”兰西接话。<br />
“我一点都不想上课。”苏菲说。<br />
“为什么？”兰西问。<br />
苏菲没回答。<br />
她已经睡着了。<br />
兰西又等了一会儿，这才拿出收音机，将音量调制最低，然后按下了开关。<br />
“滋滋——呲——滋滋——”<br />
“欢迎收听……”<br />
“正在与您的脑波匹配。”<br />
“匹配成功。”<br />
“请在心中默念您想听的内容，即将为您呈现。”<br />
“正在搜索数据库。”<br />
“下面为您朗读——”<br />
被子突然被掀开。<br />
小女孩吓了一跳，尖叫着缩到墙角。<br />
只见一名职业者出现在房间里，瞪着眼睛，盯着被子里的收音机。<br />
“太晚了，立即睡觉！”<br />
他喝道。<br />
小女孩心头浮现一阵恼意。<br />
都不是地球了，在寝室听个收音机还被抓？<br />
“这可是我的奖品！”<br />
她气鼓鼓地关了收音机，用被子把自己和收音机一卷，身子面对墙壁，闭眼睡觉。<br />
职业者见状，也懒得多管，身形一闪就不见了。<br />
小女孩眼眸变成深蓝色。<br />
“苏菲倒是睡的挺熟。”兰西说。<br />
“是空间系的职业者，很少见。”夏特莱说。<br />
“现在我们还是需要用一下收音机，看看昆仑的进度。”沈夜道。<br />
“开始吧，他再来之前，我会关闭收音机。”佩阿索道。<br />
四个人格交流完毕。<br />
收音机再次打开。<br />
一道声音立刻从收音机里蹦了出来：<br />
“三个小时后，筛选将再次开始。”<br />
“本次筛选将释放一千条魔蛇。”<br />
“快点想办法。”<br />
“别急，”小女孩开口，“帮我查一下，这个世界关于仙国的记录，这件事很重要。”<br />
“仙国？好，我去查。”昆仑的声音消失。<br />
小女孩似乎察觉了什么，手指一弹，将收音机关闭。<br />
下一秒。<br />
那名职业者再次出现在寝室里。<br />
寝室里一片安静。<br />
两名小女孩似乎都在沉睡。<br />
——刚才那小女孩一脸不服气的样子，现在也睡着了。<br />
看来也是太累，并不至于再次违犯纪律。<br />
职业者满意地点点头，身形一闪，从寝室里消失不见。<br />
小女孩的被窝里，一根中指竖了出来。<br />
“夏特莱，我们今晚就干掉他们，怎么样？”<br />
“好的，巴克斯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