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。<br />
一个木盒放在酒吧的吧台上。<br />
亡灵法师詹姆斯笑笑，说：“亲爱的诺顿先生，我认为你应该好好看看这件礼物。”<br />
诺顿将手按在木盒上，略一感应，点头道：<br />
“确实是好东西。”<br />
“那么，我想用它来交换情报——你们似乎有一些关于仙国的情报。”詹姆斯说。<br />
诺顿环顾四周。<br />
酒吧空空荡荡，只有尤德里娅站在吧台后面，正在调制一杯鸡尾酒。<br />
这个酒吧已经被翡沦买了下来。<br />
门口一直挂着“打烊”的牌子，一般人不会进来。<br />
“还得再等等。”<br />
诺顿压低声音，说道。<br />
“等多久？”詹姆斯皱眉。<br />
“几个小时吧，我必须得到命令了，才可以卖消息。”<br />
“哈哈，几個小时当然没问题——那我先走了，晚点再来找你。”<br />
詹姆斯放下心，转身朝酒吧外走去。<br />
“客人，你的盒子忘记拿了。”<br />
诺顿在后面高声道。<br />
詹姆斯头也不回地说：<br />
“一点小小心意而已，你收下吧——不过请提防那些实炼层的家伙，他们的一个重要人物死了，正在到处发疯——说不定会殃及你。”<br />
酒吧的门关上。<br />
他走了。<br />
诺顿将手按在盒子上，轻轻一翻，便收进了指环之中。<br />
“里面是什么？”尤德里娅问。<br />
“王冠。”诺顿道。<br />
两人对视一眼。<br />
“看来他们不知道皇室的真正底蕴。”尤德里娅说。<br />
“这些降临者觉得我们很好欺负，但整个噩梦世界从来没有彻底灭绝过……他们不会懂的。”诺顿说。<br />
“是的，您做好准备了吗？”<br />
“不要急，我们先要复国……把其他圣器全部拿到手才行。”<br />
“没错，陛下——不过这事要跟佩奇说吗？”<br />
“等我准备好了，再跟他说。”<br />
嘭。<br />
酒店的门推开。<br />
一名身材高挑秀美的女子走了进来。<br />
她是如此让人瞩目，以至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<br />
“我有话跟伱说。”<br />
女子道。<br />
她展示着手上的一枚金色徽记。<br />
诺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。<br />
尤德里娅也吃了一惊，小声道：<br />
“大地金章……你是大地的使者？”<br />
“我是卡露拉，有事找二位。”卡露拉说。<br />
正在这时。<br />
酒吧的门再次被推开。<br />
几人一起回头。<br />
只见一名戴着斗笠的少女抱剑而至。<br />
“是你——你是佩奇的朋友，来吧，在这里等一会儿。”<br />
诺顿看着少女道。<br />
之前正是这少女和佩奇一起抬着自己逃命的事。<br />
佩奇说过，她是可信的伙伴。<br />
“佩奇呢？我没找到他。”少女道。<br />
“你们可能错过了，他之前还在歌剧院——不过等会儿他估计还会过来。”诺顿说。<br />
“好吧。”萧梦鱼便走过去。<br />
尤德里娅冲她一笑，给她倒了一杯山泉水。<br />
“大地的使者，你亲自来到永夜城，又找到我，到底有何吩咐？”诺顿转而望向卡露拉。<br />
卡露拉道：“我听说世界上发生了许多变动，受地母委派，特地前来探查真相。”<br />
“我倒是可以跟你说说。”诺顿道。<br />
——地母是神灵，是托举整个世界的神。<br />
任何种族对待她的使者，还是要保持基本的尊敬。<br />
“好的，那就多谢了。”卡露拉道。<br />
她在萧梦鱼身边坐下，不经意地看了少女一眼，又礼貌地收回目光。<br />
这时，萧梦鱼才刚刚摘下斗笠，将剑摆在吧台上，朝尤德里娅点点头，打个招呼，接过对方手上的水杯。<br />
卡露拉便看清了少女。<br />
“我现在开始说，方便吗？”诺顿问。<br />
没有回应。<br />
只见卡露拉再次转过头，甚至连身子也转了过去，仔细盯着萧梦鱼，把她从头看到脚。<br />
几人都不解其意。<br />
“你好，我们见过吗？”萧梦鱼问。<br />
“——你是佩奇的朋友？”卡露拉不回答，却问。<br />
“是的。”萧梦鱼道。<br />
“那就值得信赖了……我索性直接跟你说吧。”<br />
卡露拉的神情无比严肃，但却又带着柔和的笑意：<br />
“你身上有一门剑术，你修习了它，所以你的‘共鸣度’的属性里，跟大地的共鸣度已经突破了极限，你是我们的人，甚至你就是另一个地母。”<br />
“——来吧，跟我走，我要带你去地脉深处，你修习剑法的速度必将事半功倍，还将获得各种不可思议的神妙。”<br />
萧梦鱼怔住。<br />
诺顿和尤德里娅齐齐动容。<br />
“快答应她，这是极其难得的机会。”<br />
尤德里娅用手急促地拍拍萧梦鱼的手臂。<br />
“可是为什么呢？我们从来没见过面啊，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。”<br />
萧梦鱼不可思议地说。<br />
卡露拉附在她耳边，悄声道：“你跟大地有缘。”<br />
“为什么？”萧梦鱼问。<br />
“你管杀，地管埋，是绝配。”卡露拉道。<br />
“喂，杀人的人太多了，岂不是都跟地是绝配？”诺顿插话道。<br />
卡露拉看他一眼，哂道：<br />
“在杀人这件事上，没有人能跟她身上的剑术比。”<br />
萧梦鱼却摇头道：“我并不喜欢杀人。”<br />
卡露拉毫不迟疑地说：<br />
“没有人喜欢杀人，但如果你能一剑斩灭星球，整个星球就是和平的；如果你能一剑洞穿宇宙，那么整个宇宙处处祥和。”<br />
“……也是。”萧梦鱼道。<br />
卡露拉将那枚大地金章放在吧台上，双眼盯着萧梦鱼道：<br />
“你若想提升法相与‘名’，地母绝对可以帮你，但这必须你自己愿意。”<br />
“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，就拿着这枚大地金章，它会送你去大地峡谷。”<br />
“如果你不愿意，那就算了。”<br />
萧梦鱼道：“可我是外面的人——并非你们世界的人，这样也能加入吗？”<br />
卡露拉神情不变，笃定地说：“现在你有机会加入我们，但这个机会只有一次，请认真做出选择。”<br />
萧梦鱼有些动容。<br />
噩梦世界是极其排外的，对任何降临者，乃至死亡星球的人，都没有好脸色。<br />
然而现在自己却有机会加入他们。<br />
——而且是最神秘的地母！<br />
其实死亡星球已经宣布了保持中立。<br />
只要自己不进入仙国，不觊觎仙国的一切宝物和报酬就行了。<br />
为了变强……<br />
去见见地母又何妨？<br />
自己需要更强大的实力，才能与沈夜并肩战斗！<br />
萧梦鱼伸出手，拿起了那枚大地金章。<br />
卡露拉见状不由欣然一笑，口中默念了一声咒语。<br />
大地金章猛然放出金光。<br />
萧梦鱼被金光一笼，瞬间破空而去，消失不见了。<br />
“法界穿梭？”<br />
尤德里娅问。<br />
“是的，这样快一些。”卡露拉说。<br />
她挥手在四周布下重重禁制，这才开口道：<br />
“好了，我们说到哪里了？”<br />
“你说要来探查外界的动静。”诺顿耸耸肩。<br />
“人族的王啊，我来其实为了另一件事。”卡露拉道。<br />
“什么？”诺顿问。<br />
“你不是要开启人族的圣器么？”<br />
“……你知道？”<br />
“当然，我们也正要开启大地的圣器。”<br />
……<br />
另一边。<br />
“第一，在探寻仙国的队伍中，带上通过仙国考验的人，奉为上宾，这会提高仙国的物品掉落等级以及爆率。”<br />
爆率……<br />
沈夜沉吟数息，把后半句话划掉。<br />
他重新写道：<br />
“……会更容易通过仙国的考验。”<br />
行了！<br />
这是第一条情报。<br />
至于第二条，便是白骨宫殿门口两位巨人的弱点所在。<br />
沈夜飞快写完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，然后又抄了几份，便将它们摆放在桌子上。<br />
“记住，每一本攻略放出去的价格，都要比上一本高。”<br />
沈夜郑重其事地说。<br />
“知道了，一定要大赚一笔。”大骷髅蹲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，同样郑重其事地回应道。<br />
它把几本攻略全部收了起来。<br />
“那我走了？”<br />
“等等——你现在法界六重了，想好发展方向是什么了吗？”沈夜问。<br />
“想好了。”大骷髅说。<br />
“能说说吗？”<br />
“既然你主动问了，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，我打算作为你的辅助战斗者，藏在法界之中，只在你召唤的时候才出现，全力释放一击。”<br />
“这样做的好处是……”<br />
大骷髅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。<br />
沈夜坐在它对面，偷偷摸出那柄扇子，轻轻扇了一下。<br />
——要找个人试试扇子的威力。<br />
其他活人太容易出事。<br />
又舍不得对自己用。<br />
毕竟会破防啊！<br />
——只好请兄弟试试了。<br />
一扇子下去。<br />
异变陡生——<br />
却见大骷髅四周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流星，铺天盖地，将它笼罩其中。<br />
“这是什么！”<br />
大骷髅奇道。<br />
沈夜连忙说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我这扇子有点特殊的能力，刚才一不小心对你扇了一下——”<br />
“你当心，它能破掉你的防御。”<br />
大骷髅不禁哑然失笑：“破掉防御？好吧，这完全没有任何意义。”<br />
“对，确实如此。”沈夜也道。<br />
两人说话间，却见那些流星猛然展开，化作一行行大字，从大骷髅面前划过。<br />
“妈宝骷。”<br />
“如果不是你妈厉害，你早完蛋了。”<br />
“你有多久没认真战斗了？”<br />
“天天混日子。”<br />
“看看你天天都在干什么？”<br />
“身体碎了无数次。”<br />
“跟王八一样。”<br />
“换做其他亡灵早就羞愧地自尽了。”<br />
“怎么还有脸活？”<br />
这些大字不断滚动闪现，同时有一道道充满嘲讽意味的声音念颂着一条条文字。<br />
大骷髅直接被密密麻麻的字条裹住，什么也看不见，只能看见满屏幕的字条飞来飞去。<br />
它已经懵了。<br />
沈夜也是大开眼界，忍不住小声道：<br />
“这是弹幕啊……”<br />
用弹幕的形式骂一个人，这也太过分了吧。<br />
他低头望向手中的扇子。<br />
这下扇子忍不住了。<br />
“是你扇的啊，兄弟——不是我要骂它，是你扇了它，对吧。”<br />
扇子义愤填膺地解释。<br />
“没事的，”沈夜就收回了目光，微微点头道：“我的同伴不可能那么容易破防的。”<br />
话音刚落。<br />
大骷髅跳起来，凄厉地叫道：<br />
“我才不是妈宝骷，我才不是王八，我可是认真应对了每一次的挑战！”<br />
“你们不能这样说我！”<br />
它双手捂着脸，钻入虚空，一下子不见了。<br />
沈夜：“……”<br />
完了。<br />
真破防了啊。<br />
不该这样伤兄弟的心的。<br />
早知道刚才扇两下了。<br />
扇子发出一道声音：“今天还能用两次，悠着点儿。”<br />
“什么？一天只能三次？”沈夜吃惊道。<br />
“年纪大了。”扇子发出一声叹息。<br />
沈夜有些迟疑。<br />
这扇子扇一下只能破防而已。<br />
就不知道只是精神上的破防，还是连本体的防御也破掉了。<br />
要不我也试试？<br />
他举起扇子，对准自己。<br />
“算了吧，我怕你撕我。”扇子说。<br />
“没事，我没那么轻易破防的。”沈夜说。<br />
“你干过一些什么事儿，难道你自己没点逼数么？”扇子幽幽地说。<br />
沈夜就打消了这个念头。<br />
——算了吧。<br />
干嘛非跟自己过不去啊！<br />
这扇子……<br />
还是先收起来，以防被谁拿着扇，把自己扇破防了。<br />
“你去我法相里呆着，如何？”<br />
沈夜问。<br />
“只要不回封印里，怎么着都行。”扇子道。<br />
“好，那就去我的法相。”<br />
沈夜直接发动“会向瑶台月下逢”，将扇子放在了石碑上。<br />
扇子立在石碑上左右一看。<br />
——石碑下只有几平米的空地。<br />
远处是无尽的毁灭黑暗。<br />
又有白骨宫殿屹立在山川之上。<br />
除此之外——<br />
什么也没有。<br />
“靠，这么恐怖……我还不如被封印着呢……”<br />
扇子破防了，小声嘀咕道。<br />
话音未落，那两个巨人似有所觉，一起朝扇子望过来。<br />
扇子乖乖地闭上嘴，躺在石碑上不动了。<br />
完全不敢动。<br />
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法相？<br />
——坑爹呢这是！<br />
沈夜收起法相，伸手揉了揉眼睛。<br />
连续开了三次门，又搞了这么多事，其实已经等同于通宵工作了。<br />
困意翻涌。<br />
但是事情还没全部做完。<br />
——那个亡灵法师詹姆斯送了两个盒子给自己。<br />
里面是什么？<br />
看看吧。<br />
把两个盒子看完再休息。<br />
沈夜手一翻，取出两个盒子摆放在桌子上。<br />
那个詹姆斯应该不是亡灵法师吧。<br />
也不知道是哪一层宇宙的强者，到底能不能组织人手，战胜白骨宫殿门前的巨人。<br />
沈夜心中想着，抬手就准备打开木盒。<br />
忽然。<br />
虚空打开。<br />
一道窈窕身影悄然出现在桌子前。<br />
沈夜停住手。<br />
“见过云霓天尊。”他慌忙行礼。<br />
“嗯。”<br />
云霓天尊目光立刻被桌子上的两个盒子吸引。<br />
“别人送你的东西？”她问。<br />
“对——是其他宇宙强者送的。”沈夜道。<br />
“为什么送你？”云霓天尊问。<br />
“询问了我一些通过仙国考验的情况，以及一些仙国的情报。”沈夜毫不迟疑地说。<br />
云霓天尊点点头。<br />
仙国啊。<br />
已经毁灭了。<br />
浑天术根本不在那里。<br />
那群家伙竟然还这么卖力，简直可笑。<br />
“刚才你怎么不喊我姐姐？”<br />
云霓天尊问。<br />
“天尊出现的太突然，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，忘记喊姐姐了。”沈夜如实说。<br />
“叫声姐姐来听。”云霓天尊看着窗外的风景，头也不回地说。<br />
沈夜一阵诧异。<br />
大姐你不是——<br />
你真要玩这个？<br />
没听说过出来混迟早要还的？<br />
“姐姐。”<br />
沈夜叫了一声姐姐。<br />
“看在你叫了一声姐姐的份上——”<br />
云霓天尊隔空虚点那两个盒子。<br />
啪嗒！<br />
啪嗒！<br />
两个盒子直接被打开，里面跳出一大一小两个灰色小人。<br />
灰色小人面带笑容，一眼就看见沈夜，正要说话，却又发现了云霓天尊。<br />
两个灰色小人大惊失色，立刻就要逃跑。<br />
云霓天尊伸手虚抓。<br />
灰色小人立刻被禁锢在半空，无法动弹了。<br />
“这是七十四重宇宙的诅咒小人，如果没有高超的力量，你根本逃不脱它们的手掌心。”<br />
“——没见过它们的人，是绝对不会知道它们的秘密的。”<br />
云霓天尊道。<br />
“这不是什么好东西？”沈夜问。<br />
“倒也是好东西——它们有特殊的力量，会帮你完成各种事情，就像仆人一样，尽心尽力地为你效命。”<br />
“无论多么漫长的时光，它们都不会背叛你。”<br />
“除非——”<br />
“除非什么？”沈夜问。<br />
“除非它们的真正主人发布了命令，要求它们杀死你，又或是把你的所有情报上交，又或控制你，总之，它们立刻就会对你出手。”<br />
云霓天尊道。<br />
伴随着她的解释，微光闪现成一行行小字，浮现在沈夜眼前：<br />
“此物有一重特殊能力：”<br />
“没见过它们，就无法知道它们的真正力量。”<br />
“幸而有云霓天尊的解释，该能力已被抵消，因此你可以获得此物的情报：”<br />
“阴暗之仆。”<br />
“特殊类存在。”<br />
“描述：它们有各种不可思议的力量，会尽心尽力的为你做任何事，直到它们的主人发出新的指令。”<br />
“——都是主人的命令而已。”<br />
云霓天尊心情不错，调笑道：<br />
“你要用它们吗？实际上，它们确实很有用，只要你跟它们的主人搞好关系，就不必担心它们会对付你。”<br />
“还是算了吧。”沈夜连连摇头。<br />
云霓天尊手一指。<br />
两个小人儿又落进盒子里，被云霓贴了符箓，密封在内。<br />
“好了，我这次来，其实是有正事找你。”<br />
云霓天尊道。<br />
“姐姐请讲。”沈夜道。<br />
这时他心头多少升起一些感激。<br />
詹姆斯的手段藏的真深啊。<br />
这要让两个小人潜伏在自己左右，对方很快就会知道吸血鬼巴克斯特就是沈夜。<br />
那就麻烦了。<br />
云霓天尊转过身，看着他道：<br />
“我原本在九十九重天上悟道，临近突破，即将成为圣尊级别强者，但却有心魔之劫降临。”<br />
“只有过了心魔这一关，我才可以圆满晋升。”<br />
“如何战胜心魔？”沈夜问。<br />
“我也不知道——每个人心魔是不一样的，而且极少有人能修炼到圣尊境界，可参考的例子并不多。”云霓天尊道。<br />
沈夜有些不理解。<br />
——这么高大上的事，你跟我说干什么？<br />
我才法界六重啊。<br />
“姐姐放心，昨天拍的视频已经放在视频榜上了，现在是第一名——我每天都会帮您拍东西霸榜的。”<br />
沈夜一边揣测，一边说道。<br />
云霓天尊道：“你确实做的不错，我很满意，但现在不需要再拍那些视频了。”<br />
“嗯！嗯？”<br />
“是的，不需要再拍了，我如今必须专心面对心魔。”<br />
云霓天尊身形一转。<br />
她身上所有光华和法力波动消失一空，那件白色的霓裳长裙也随之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极其简单的白色衬衣和黑色牛仔裤。<br />
——此刻，她看上去就像是这个世界的一名普通女子。<br />
除了长得太过好看之外，她俨然就是一名凡人。<br />
“对付心魔，必须潜伏在红尘之中悟道。”<br />
“——我选了你们这个世界。”<br />
“可我们是宇宙的最底层世界啊。”沈夜道。<br />
“晚点我再跟你讲宇宙的层级结构，现在为了确保我在这里安心悟道——”<br />
云霓走回窗前，望向天穹。<br />
“有一个极其麻烦的家伙来了……它要毁灭一切。”<br />
“是谁？”沈夜下意识地问。<br />
“世界毁灭体验者，这是一个无法理喻的家伙，嗜好毁灭世界，以体验星球毁灭那一瞬的法则变化为乐趣。”<br />
云霓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柔软。<br />
她轻声开口：<br />
“沈夜，你为我做了许多，严格来说，是我欠你人情。”<br />
“——现在你要我拯救你们的世界吗？”<br />
“如果你要，我可以出手，但我就不欠你人情了。”<br />
沈夜不假思索地说：<br />
“请姐姐出手的话，姐姐会有危险吗？”<br />
云霓意外地挑了挑眉。<br />
他竟然问这个。<br />
……怎么会有人问这种事？<br />
“很危险，也许我会死。”云霓说道。<br />
“那还是算了，我们自己来吧，”沈夜立刻说道，“反正在这‘无定层’宇宙里，它再厉害也厉害不到哪里去。”<br />
“我来通知老师他们。”<br />
他拿出手机，正要拨通徐行客的号码，却被人一把将手机抽走。<br />
“刚才逗你玩的，我其实一点都不怕它。”<br />
云霓将手机放在桌上，再次望着他：<br />
“我赶走那家伙，就不欠你的人情了。”<br />
说完一闪就不见了。<br />
只剩沈夜一个人站在窗台前。<br />
“人情……她什么时候欠我人情了？”<br />
“就因为我是个弟弟？”<br />
“莫名其妙……”<br />
他低声喃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