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夜看着手上的卡牌，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。<br />
这是一张通体灰色的卡牌。<br />
卡牌被一层薄雾笼罩，看不清上面有什么。<br />
一行满是问号的微光小字悬浮在半空：<br />
“？？？？”<br />
——解读不出来。<br />
除此之外。<br />
没有其他任何提示。<br />
啧。<br />
这件事相当奇怪。<br />
刚才那个真理七阶的怪物抛过来这张卡，就迅速离去。<br />
——它让自己好好干。<br />
从这种语气态度上来看，这张卡牌应该属于奖励。<br />
奖励……<br />
沈夜仔细回想了一下。<br />
那个怪物甚至没有跟通风报信的中年人说一句话，就直接杀了他。<br />
傲慢。<br />
——它根本懒得跟这些奴隶打交道。<br />
奴隶是它的食物。<br />
这样的态度，怎么会轻易拿出奖励？<br />
但是——<br />
自己根本看不清卡牌的功能。<br />
对了。<br />
绿帽男！<br />
也许他知道什么。<br />
沈夜迅速回到船舱的最底层，却见绿帽男还坐在原地。<br />
“知道这个是什么吗？”<br />
沈夜将卡牌展示在他的面前，问道。<br />
绿帽男吓了一跳，脸上露出匪夷所思之色：<br />
“你搞到了外派证明？”<br />
“什么是外派证明？”沈夜问。<br />
“只有表现极其出色的人，才可以凭借这张卡去白夜魔笼进修，然后转化为怪物，从此脱离奴隶的身份！”绿帽男激动地说。<br />
“……”沈夜。<br />
一个压榨奴隶的制度，竟然还有这种画饼设置？<br />
在无尽的绝望中，如果有一个饼子悬挂在天空，人们就会看到希望，愿意坚持下来。<br />
可是——<br />
这样的制度，就算有脱离的渠道，也不至于如此轻而易举啊！<br />
想成功吃到饼一定很不容易。<br />
——那个怪物凭什么高看自己一眼？直接把饼子给自己了？<br />
太蹊跷。<br />
自己初来乍到，完全不清楚这里面的事儿，也没有任何情报。<br />
沈夜心头忽然闪过一道灵光。<br />
是了。<br />
何必在这里想东想西——<br />
他展开手掌，低声自言自语道：<br />
“今天天气不错，算个命吧。”<br />
命运占卜发动！<br />
话音未落，沈夜的左手掌上，悄然浮现出一道发光的曲线。<br />
沈夜忽然屏住呼吸。<br />
——这条线有些问题。<br />
它是黑色的。<br />
在那扭曲跳动的黑色之中，又有藏不住的炽烈金芒偶尔闪现，如惊鸿一瞥，异常神秘。<br />
什么情况？<br />
必须要搞清楚！<br />
沈夜微闭双目，顿时有一副画面随之出现在他的脑海里。<br />
命运的占卜开始了。<br />
画面持续闪动。<br />
沈夜看到自己使用了这张未知的卡牌，一下子从船舱里传送离开。<br />
自己被传送至一片彻底的黑暗之中。<br />
冰冷。<br />
黑暗。<br />
寂寥。<br />
这是什么地方？<br />
自己正感到疑惑，却发现不远处有着一个遮天蔽日的存在，正在朝这边逼近。<br />
完全来不及反应。<br />
一阵痛入骨髓的感觉汹涌而来。<br />
黑暗。<br />
黑暗。<br />
黑暗。<br />
永恒的黑暗之中——<br />
沈夜猛然睁开眼，从那些画面中挣脱出来。<br />
他低头看着自己手掌。<br />
掌中那道深黑的曲线依然在不断闪烁。<br />
“兄弟，你能看见我手上的东西吗？”沈夜问。<br />
“什么？”绿帽男茫然地看着沈夜的手，“你的左手吗？没东西啊。”<br />
不！<br />
这张卡绝不是什么进修的奖励证明！<br />
它一定有问题！<br />
“快使用凭证吧。”绿帽男催促道。<br />
“为什么？”沈夜问。<br />
“一旦有人得知消息，必然会赶回来，想尽办法从你手上拿走它！”绿帽男道。<br />
话音未落。<br />
虚空连续不断的打开。<br />
一个又一个人类职业者出现在两人面前。<br />
“我买！”<br />
有人高声喊道。<br />
这人被一拳打飞出去，昏死在地上。<br />
“你买个屁！你什么实力，跟我面前瞎叫嚷？”挥拳的人大声喝道。<br />
沈夜将卡牌一收，盯着四周的人。<br />
谁知人群只是围着他，却没有一个人冲上来。<br />
那挥拳的壮汉赔笑道：<br />
“这位少爷，你的朋友其实没把话说完。”<br />
“进修类的证明卡牌，任何人都不能抢夺，除非是你自愿让出来。”<br />
“所以请让我买下它吧，多少钱你说了算。”<br />
“换东西也可以！”<br />
人群七嘴八舌地接话：<br />
“对啊。”<br />
“公平一点，大家拍卖嘛。”<br />
“价高者得。”<br />
“也不会伤和气。”<br />
沈夜环顾众人。<br />
只要有一丁点不对劲，他就准备施展真理七阶的bgm。<br />
可是人群透着一股贪婪与热情，却没有人真的要出手对付自己。<br />
他们只是在报价。<br />
报价……<br />
这些人真以为能去进修？<br />
“你们能出多少？”<br />
沈夜问。<br />
一名职业者大声道：<br />
“我出一件真理战甲，小伙子，看你也是个厉害的家伙，可惜没有强大的战甲。”<br />
“呸！你那战甲才真理一阶，而且都快烂掉了——小兄弟，我用五种稀有的真理材料跟你换。”<br />
“别听他们的，我出一个未开封的真理宝箱！”<br />
“还有我……”<br />
七嘴八舌的报价声不断响起。<br />
沈夜被吵得耳朵嗡嗡的，却努力打起精神，仔细分辨这些职业者的出价。<br />
“都给我滚蛋！”<br />
一道怒吼声响起。<br />
众人皆是不爽地回头望去。<br />
只见一名脸色苍白、身形瘦削的男子从楼梯上走下来。<br />
他一出现，整个走廊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。<br />
人群看着他，无声地散开，<br />
不少人脚底抹油，直接开溜，一会儿就跑不见了。<br />
“年轻人，你手上的凭证，我收了。”<br />
男子说道。<br />
他甚至涂着黑色的眼影，身上裹着一件黑色风衣，张嘴说话时露出尖利的牙齿。<br />
“吸血鬼？”沈夜问。<br />
“你应该叫我吸血君王舒曼。”男子冷冷地说。<br />
“好吧，吸血君王舒曼，你的出价是多少？”沈夜问。<br />
舒曼咧嘴一笑，从怀里取出一柄长刀放在沈夜面前。<br />
这刀刚一拔出来，顿时放出一重重灰色的光芒，看上去神秘极了。<br />
“他们都不懂你，但是我懂。”<br />
吸血鬼身子前倾，在沈夜耳边低语道。<br />
“你懂我？”沈夜问。<br />
“你是刀客，急需一柄附有真理之力的长刀——我这里刚好有一把。”<br />
舒曼的语气变得缓慢而充满诱惑力：<br />
“怎么样？真理兵器可是很罕见的好东西，这刀极其有名，你与我交换，彼此都会满意。”<br />
沈夜一时没有回答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。<br />
自己确实需要一柄能对敌人造成伤害的真理兵刃。<br />
但是！<br />
通过刚才的事，自己已经明白了。<br />
——好多真理级别的装备和东西，都是无法辨认的。<br />
就算是脱胎自第六纪元的门能力，其所依附的注解内容，有时候也无法辨认真理之上的物品。<br />
但是命运不会漏掉任何真相。<br />
当沈夜注视自己的手，手上便浮现出一条新的微光曲线，脑海中也随之浮现一副画面。<br />
那是一次战斗。<br />
自己抽出长刀，刚跟敌人硬拼了一招，刀就断掉了。<br />
——很显然，这刀不行。<br />
“你的刀看上去很厉害，但却是一柄假货。”<br />
沈夜直截了当地说。<br />
在四周游荡的那些职业者们都吃惊地抬起头，望向舒曼手中的长刀。<br />
假的？<br />
舒曼可是个厉害的家伙。<br />
现在你说他的兵器是假的，如果拿不出真凭实据，他一定会发飙！<br />
沈夜笑了笑，甚至没给吸血鬼机会反驳，继续说了下去：<br />
“不要做任何解释——”<br />
“如果你敢用它跟我的兵器对拼，并且它没有被折断，我把这份凭证双手奉上，不收任何费用。”<br />
话音落下。<br />
众人望向吸血鬼舒曼。<br />
舒曼脸色阴晴不定，突然放声狂笑，高声道：<br />
“我手中的刀可是有着三十六重伪装，你也能看出真假？”<br />
“不愧是能被赐予凭证的人！”<br />
那柄刀一下子消失了。<br />
等了一息。<br />
舒曼又拿出一柄长刀，兴奋地开口道：<br />
“这才是——”<br />
沈夜打断他道：“这还是刚才那一柄。”<br />
舒曼愣了愣，用手摇晃着那柄长刀，示意沈夜仔细看。<br />
“这刀更长，更重，比刚才那一柄拥有的威能更强，你看，它上面——”<br />
沈夜再次打断道：“它就是刚才那一柄。”<br />
舒曼张了张嘴，脸上的冷冷地盯着他，漠然道：<br />
“你看错了，不过它们确实是同时锻造的，所以很容易被认错。”<br />
沈夜心中失笑。<br />
这家伙明明想骗人，被戳穿之后，却又这么爱撑脸面。<br />
下一秒。<br />
沈夜的目光突然一凝。<br />
只因吸血鬼舒曼的手化为残影，凌空一闪。<br />
一柄新的长刀出现在他手上。<br />
“这柄刀换你的凭证——你赚大了，小子。”<br />
舒曼有些肉疼地说。<br />
沈夜朝那长刀看了一眼。<br />
好。<br />
命运占卜没有异样。<br />
这刀是对的东西。<br />
“我同意这次的交易，不过我们需要再等待一下，然后才可以完成交易。”<br />
沈夜道。<br />
“为什么？”吸血鬼舒曼问。<br />
“是我个人的一点强迫症，必须要等到某个时刻，才愿意完成交易。”沈夜道。<br />
“这个时间会很长吗？”<br />
“不会。”<br />
“好吧，我们可以喝点酒，静静等待你的时刻到来。”<br />
舒曼无所谓地取出一个红瓶子，两个高脚杯，放在栏杆上，开始倒酒。<br />
——在它漫长的一生中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，这些人有着各种各样的特殊嗜好。<br />
不止是人。<br />
就连许多事情，也都有着奇奇怪怪的讲究。<br />
这很正常。<br />
只要不影响交易，就不必过多地在意。<br />
“纯洁少女之血，要来点儿吗？”<br />
舒曼端起高脚杯，以一种赞扬的口吻说着，然后将酒杯递给沈夜。<br />
“不必了。”沈夜看了一眼酒杯里摇晃的鲜红人血，神情平静。<br />
——这一刻，手上的曲线不断变幻。<br />
它从黑色化为金色，又从金色变成灰色、黑色，一刻也不停歇。<br />
命运的变幻如此莫测。<br />
冥冥之中，沈夜有一种模糊的预感。<br />
——等待。<br />
自己需要等待命运的变化，直到它抵达某个状态。<br />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。<br />
舒曼已经喝下了第二杯少女之血，用一方白手帕优雅地擦着嘴角，眯眼道：<br />
“老实说，我很尊重不同的习俗和规矩，但你至少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，或者跟我聊聊天，不然一直在这里干等太无趣了。”<br />
“这里的工作忙吗？”沈夜问。<br />
“新人，你问我这些是要收费的，但是看在我们这笔大买卖的份上，我可以跟你随便说说——”<br />
“还行吧，每天都是打打杀杀，不过一个礼拜只要完成一个大任务，两个小任务，就可以活下来。”<br />
“有加班吗？”沈夜问。<br />
“加班是什么意思？”舒曼反问。<br />
“就是明明已经完成了任务，却还要继续留在工作岗位上继续干活。”沈夜道。<br />
“这有什么意义？”舒曼不解。<br />
“好吧，加班还可能是今天非要把后面一段时间的活儿都干了，为后面其他的事情腾出时间。”沈夜道。<br />
“我们随时都会战死，为什么要操心明天的事？”舒曼皱眉道。<br />
“所以没有加班？”<br />
“没有。”<br />
沈夜索性放弃这个问题，继续问：“平时待遇如何？”<br />
“你是指报酬吗？”<br />
“对。”<br />
“每个礼拜的任务完成，就可以享受基本的生存物资和空间。”<br />
“如果多完成呢？”<br />
舒曼再次看着他，不解地问：“为什么非要多完成？当奴隶还要赶时间？”<br />
“完成的任务多，会有更高的奖励吗？”沈夜问。<br />
“没人那么做——如果那样一定会引起白夜怪物们的注意，它们会觉得你包藏祸心。”<br />
“会找你的麻烦？”<br />
“不，直接吃了你。”<br />
“好吧……那你们每个礼拜完成任务之后，都干些什么？”<br />
“我喜欢抓一些人类少女来喝血，当然，我的钢琴水准也在不断提升，下次我的音乐会你要来听。”<br />
“行，不过你平时就干这些？”<br />
“不然呢，我们现在是奴隶，没有太好的享受，你要习惯这一点。”<br />
“那你平时都几点睡？”<br />
“早上九点——我会一直睡到晚上十二点，然后起来吃点东西，看看一些任务列表，有合适的就去做了，没合适的就找一位吸血鬼女郎来谈论哲学。”<br />
“这里上班不打卡？”<br />
“只有任务——任务完成了，随便你干什么都没人管。”舒曼摇晃着红酒杯说道。<br />
“我看你挺适应的。”沈夜道。<br />
“当然，以前我总是征服星球，培养亿万血奴，忙着跟人勾心斗角，抢夺各种宝藏，但自从来了这里，老实说，我的生活变得很规律，心态也好了很多，一切都很充实。”舒曼说。<br />
沈夜默了半晌。<br />
奴隶还能这样当？<br />
这不比牛马和鸡鸭强多了？<br />
停！<br />
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<br />
谁知舒曼还在继续说：<br />
“给你一个忠告——在那些大任务里，有时候会碰上打不过的家伙，这个时候不要顾脸面，呼叫增援才是正理。”<br />
“还能呼叫增援？”沈夜问。<br />
“对，我们不光有增援部队，还有医疗官、伤病补助、心理愈疗师和一系列补贴。”<br />
“你们不是奴隶吗？”<br />
“但制度是健全的。”<br />
“……”<br />
“那个女吸血鬼就是一名心理愈疗师，见鬼，我勾搭她可是花了一番功夫，但她在夜里真美——”<br />
“谁问你了？”沈夜打断他。<br />
“哈？”<br />
“我的意思是，谁在意？我告诉你，根本没人问你这些。”<br />
“哈哈，你在嫉妒。”<br />
“根本没有。”<br />
“难道你的人生还不如奴隶？”<br />
沈夜眼神一厉。<br />
非要互相伤害是吧。<br />
他笑起来，温和地问：“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惩罚措施，就是那种任务完不成，不遵守纪律，到处闹事，最后会被处理的措施。”<br />
“关禁闭，又或者杀掉。”舒曼说。<br />
“禁闭是怎么关的？”<br />
“就关起来啊，房间很小，不能出去，没人说话，什么也没有。”<br />
“那手机呢？”<br />
“通讯设备？当然不能用。”<br />
“我会提出建议，禁闭室里还是要有wifi信号的，但这种信号会变得时有时无，并且在有信号的时候一定非常卡。”<br />
“……你这个恶魔，不许提这种建议。”<br />
“你管我的！”<br />
沈夜忽然心有所感，低头望去。<br />
只见手掌上的那道曲线一下子从灰色变成了黑色，又迅速变成白色，最后化为炽烈的金芒。<br />
金芒一直持续着，暂时不在变动。<br />
——金色的命运线！<br />
就是此刻！<br />
“你老是看手掌干什么？”<br />
舒曼好奇地问。<br />
——他看不见沈夜手上的曲线。<br />
“没事，我是在思考问题——行了，现在完成交易吧。”<br />
沈夜将卡牌放在桌上。<br />
舒曼顺势将那柄长刀也放在桌上。<br />
两人交换。<br />
沈夜瞥了一眼那柄长刀。<br />
没问题。<br />
这个舒曼终于舍得用货真价实的宝刀进行交易了！<br />
他松开放在卡牌上的手，按住长刀。<br />
舒曼也松开握住长刀的手，拈起那张卡牌。<br />
——交易完成了。<br />
舒曼拿起卡牌仔细端详，忽而露出笑容：<br />
“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。”<br />
“佩奇，巴克斯特·佩奇。”沈夜道。<br />
“巴克斯特，感谢你的这张卡，我就要加入白夜魔笼了——等我变成白夜魔人之后，实力一定大涨，身份也跟你们这些奴隶彻底不同。”<br />
他站起身，忽然爆发出一阵戏谑的大笑，直笑得身体都来回摇晃：<br />
“到那个时候，我再来拿回这柄强大而尊贵的长刀！”<br />
“你若是不给，我就吃了你！”<br />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<br />
他朝后一退，没入虚空，消失不见。<br />
只剩下沈夜站在原地。<br />
沈夜神情不变，拿起长刀看了看。<br />
一行行微光小字迅速浮现，将这柄名为“夜鬼”的长刀属性展示出来。<br />
——确实是好刀。<br />
但是可以更好。<br />
“融合！”<br />
沈夜轻声念道。<br />
一行行微光小字迅速浮现：<br />
“你发动了洪荒词条‘吸血爷’。”<br />
“当前融合真理长刀‘夜鬼’与神器‘春雨’，融合开始。”<br />
“恭喜。”<br />
“本次融合产生了超进化。”<br />
“你获得了全新的真理长刀：”<br />
“夜雨。”<br />
“真理二阶。”<br />
“描述：自带真理二阶造物‘雨’，一切‘雨中之物’必被长刀斩中，不可躲避。”<br />
“压制真理一阶及以下兵器和防具；”<br />
“压制未达真理一阶的众生；”<br />
“对真理二阶存在造成正常伤害。”<br />
法相的高级表现是真理造物！<br />
这柄刀直接具备了“雨”，已经很强了。<br />
沈夜只有控制类真理力量，这还是第一次获得真理兵器。<br />
这柄“夜雨”刀的伤害力犹如一场及时雨，刚好能解决沈夜的燃眉之急。<br />
“好刀……”<br />
他握着朴实的长刀，忍不住发出了真情实意的赞叹。<br />
另一边。<br />
依然是这片真理之海。<br />
海的深处。<br />
一场浩大而繁琐的献祭仪式正在进行。<br />
来自白夜魔笼的数十头怪物在海下不断遨游。<br />
它们将各种宝物放置在固定的位置，将其激活，任由其释放出强大的真理波动。<br />
足足用了七天七夜。<br />
整个仪式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。<br />
“献祭。”<br />
主持仪式的祭司命令道。<br />
各种奇形怪状的真理造物被释放出来。<br />
它们想要逃，但却被禁锢在这片真理海域之中，一身的力量全部被抽空。<br />
终于。<br />
那个时刻到了。<br />
祭司肃然开口道：<br />
“在无尽的真理之海中主宰一切的伟大存在啊！”<br />
“你是高达真理十七阶的不可言说，是威严遍照一切造物的终极，是一切匍匐于真理之下的存在皆要膜拜的至高者。”<br />
“请降临于此吧！”<br />
话音落下。<br />
整个献祭坛城散发出辉煌的光芒。<br />
一息。<br />
两息。<br />
三息。<br />
一道庞然而恢弘的黑影从海渊深处浮现，降临于此地。<br />
它一出现，整个真理海域仿佛都被冻结了。<br />
——然而这黑影其实并未做什么。<br />
它只是降临于斯，便让一切力量和存在陷入了被压制的凝滞状态。<br />
下一瞬。<br />
无比浩大的声音响彻所有白夜怪物的耳畔：<br />
“持续了十亿八千万年的献祭，共计一千五百亿个真理造物……”<br />
“也算是有心。”<br />
“下一次，你们若是再来献祭，便可以报出你们主人的名了。”<br />
话音落下。<br />
一切恢复正常。<br />
那庞然的黑影一下子就不见了。<br />
白夜怪物们大喜过望，齐齐爆发出了欢呼。<br />
“终于答应了——”<br />
“我们成功了！这次是真的成功了！”<br />
“快，回去告诉伟大的主人！”<br />
“主人一定会好好赏赐我们——”<br />
“走！”<br />
一瞬间。<br />
所有的怪物消失了。<br />
深海恢复了寂静。<br />
只有那些高等级的真理造物依然漂浮于此。<br />
作为祭品，它们的灵魂与力量已经被榨取一空，此时只剩下了一具空壳。<br />
然而就在这一刻——<br />
一件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。<br />
深海中。<br />
一阵轻微的波动如同涟漪散开。<br />
吸血君王舒曼悄然出现在这片海域之中。<br />
“哈哈哈——”<br />
“果然离开了那条船！”<br />
他兴奋地搓着手，东张西望。<br />
“自由的感觉真好，就是不知道接引我的人何在？”<br />
“我要尽快转变成白夜类的存在！”<br />
等了一息。<br />
一道惊讶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：<br />
“这么快？”<br />
快？<br />
“当然，我已经迫不及待了。”吸血君王舒曼恭声道。<br />
“你是提前获得了资格，就等着此刻吗？”那个声音问。<br />
吸血君王舒曼心知此事乃是白夜上层怪物的安排。<br />
——可是那小子不上道，把卡牌交易给了自己。<br />
那么，机缘是自己的。<br />
谁都没话说。<br />
——但是自己的态度一定要好！<br />
要谦卑！<br />
“伟大的存在啊，我是从巴克斯特·佩奇那里获得了资格——”<br />
“这确实是我的心愿！”<br />
“我为此感到荣耀！”<br />
吸血君王舒曼以无比诚挚的语气说道。<br />
静了一息。<br />
“你是自愿的？”那个声音有些惊奇。<br />
“是的！”舒曼脸上浮现出真诚之色，甚至还优雅地行了一礼。<br />
“难得……非常难得……”<br />
“刚才你说的那个名字是巴克斯特？”那个声音问。<br />
“是的。”舒曼道。<br />
“巴克斯特·佩奇？你确定是这个名字？”<br />
“确定！”<br />
下一瞬。<br />
那个声音逐渐变得浩大而充斥整个真理之海，以充满了威严和肃穆之意的语气说道：<br />
“好吧——”<br />
“在如此漫长岁月中，你们持续不断的付出，让我做出了最后的决定。”<br />
“——我将赐福此名的拥有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