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您说的,是宝玉?还是大姑娘?”“不是宝玉还能有谁?”“我瞧着,几个姑娘,就咱们姑娘命不好。大姑娘是嫡出,又生在大年初一,也就罢了。三姑娘跟咱们姑娘一样,可有爹有妈,二老爷又是正经人,那边太太又是慈爱的,瞧瞧咱们姑娘。”“行了,姑娘还没醒,你在这里看着,我家里有点事,回去一趟。”黄素馨听着这二人的对话,心下大骇:这些名字,怎么越听越像《红楼梦》的人物?她闲着没事也读过一两遍《红楼梦》,就算是记不住情节发展,可是人物还是记得的,难不成自己也赶时髦穿越了一把?为了弄清楚情况,她装作慢慢醒来,一个身着油绿小袄,挽着小髻的丫头急忙过来给她穿衣,又招呼几个小丫头来给她梳洗。蔚儿一边忙活一边说:“姑娘不哭,吴嬷嬷马上就来,姨娘也快回来了。咱们先吃饭,吃完饭我陪姑娘玩好不好?”试探着说了句:“宝玉,为什么叫宝玉?”蔚儿有些诧异,心想二姑娘平日里就不是个话多的人,今日怎么问起了这个?难道是刚才跟吴嬷嬷的话被姑娘听到了?要是周姨娘知道,可就糟了!那是个面甜心黑的人!面上哄着她说:“宝二爷呀,是因为生下来的时候嘴里衔了快玉,所以叫宝玉呢!姑娘怎么想起这个来啦?是想找宝玉玩吗?”出生时嘴里衔玉,除了贾宝玉再没有别人,自己果然是到了红楼的世界。那自己是谁?这时吴嬷嬷也回来了,见她跟蔚儿说话,脸上立马堆满笑,疾步走进来逗她。话里话外都是:自己照顾姑娘你多么多么不容易啦,姑娘是吃我的血变成的奶啦,将来姑娘要好好对我啦。她感觉这个嬷嬷,好像一个笑面虎,想从自己这里得些好处。吃完饭,丫头婆子带着她在院子里晒太阳,她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,说闲话的说闲话,做绣活的做绣活,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注意她慢慢走到了院门口。这时,一个身着褐色直裰,披着狐皮披风,头戴印花方巾的男人从她身边走过,身后跟了两三个没留头的小厮。见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倚在门口,一时忘记了这是谁家的孩子,驻足想了一会,方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女儿。往常见这个女儿,她总是目光躲躲闪闪,言行拘谨,这次倒是不一样,好奇地看着自己,那双眼睛跟她母亲一样,眼角下垂,眼睛溜圆,像个可爱的小鹿,怯生生地站在那里。贾赦走了过去,弯腰问道:“二丫头怎么在这里站着?”她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小男孩稚嫩的声音:“这是你爹爹!”看着眼前这个清隽舒朗的男子,一双桃花运含情脉脉,偏偏一张薄唇,又显得淡然,真是多情又凉薄的矛盾体。黄素馨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,只能听从这声提示叫人:“爹爹。”听到这样的称呼,贾赦不免有些诧异。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大族,都是尊称“父亲”或者是“老爷”,像“爹爹”这样的称呼,在他心里升起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,可能周姨娘是从外面纳的良妾,所以是她教孩子这样叫人的。上个月长子贾璠过世,如今自己膝下不过一儿一女,六七房妾室,竟然子嗣不丰,也实在不是一件好事。心里一软,抱起女儿进到院子里,丫头婆子纷纷上前行礼,口唤“大老爷”。“大老爷?已经确定是红楼世界,大老爷就是贾赦啊!”真是晴天霹雳!确定了是红楼世界,自己的老爹竟然是老色鬼贾赦!自己是二丫头,那自己就是穿越成了将来被中山狼家暴致死的迎春!命运已经让她处在深渊,结果出现一只手,将她扯进了更深渊!贾赦见女儿又呆里呆气,以为是丫头婆子伺候不好,所以才偷偷跑出去,这会进来了,心里难受所以发呆。原来如此啊!怪不得女儿跟木头一样,原来是被丫头婆子欺负了,周姨娘跟个棉花似的,哪里能钳制刁奴呢?事实上,穿越成迎春的黄素馨知道了自己的处境,一时间生无可恋,自然呆傻。正当贾赦训斥丫头婆子之际,周姨娘从贾母那里回来,看见贾赦在自己的院子里,竟然还抱着女儿,一时之间又惊又喜,急忙颤微微迎上去请安问好。“你也该好好管管这些丫头婆子了,”贾赦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周姨娘了,今日见她又比往常虚弱了许多,以往丰腴的面颊已经瘦了下去,不由得轻声说:“你得找个大夫看一看,都干瘦了。”“老爷说得是。”周姨娘忙吩咐丫头倒茶,又接过女儿,轻轻问她今天玩了什么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