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就连母亲和我,也一直是他在医治。他常说自己无能,无法根治我们一家子的病。这也是天意,我们一家人都是病恹恹的。”黛玉想起来母亲,面上神色又渐渐哀伤。原来如此,怪不得府里上上下下,包括林如海河林黛玉都对这个赵大夫毕恭毕敬。“今天我在茶房遇见一位赵嬷嬷。与赵大夫同姓,他们长得竟然有些像。”特别是那左眼旁边都有一棵红痣。“可不是巧吗,赵嬷嬷是赵爷爷的妹子,只是赵家当时被放出去的时候,赵嬷嬷已经嫁给了府里另一个家生子,这才没有出去。”黛玉也觉得巧,赵嬷嬷是个不常当差的,今天竟然碰上了:“原本赵嬷嬷一家也应该出去,可惜她的丈夫实在不像话,儿子又断了腿,家里攒不下银钱,倒不如就在府里的好。”这倒是,林家既富且贵,家风宽厚,主子又少,伺候起来轻轻松松,在这里当差,还没有太多的纷扰,比荣国公府宁国公府好多了。再说有那么一个跟林家交情深厚的哥哥,怪不得赵嬷嬷能进到茶房这种好地方当差。迎春这次并没有拦下林如海,他还是把那碗药喝了。跟他说话的时候,她旁敲侧击说药会不会不好,大夫会不会有问题,希望林如海换一个大夫看看。“二姑娘也太多虑了。赵大夫可是扬州都有名气的大夫,旁人还请不到他看病呢!”梅姨娘来给林如海说后院的事,林家后院只住了几个姨娘,也没有什么大事,平日里清清静静,只是梅姨娘不敢私自拿主意,时常来询问林如海的意见。迎春闻言便知,整个林家,都对赵良深信不疑,毕竟好几代的情谊,哪里是几句话就能起疑心。而且她也只是怀疑,因为病人中毒,那平日里吃的药,用的东西理应有问题。吃的药她暂且不知道有什么问题,那用的东西呢?环顾正院里外,无非就是花草树木,书册古画,她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。小七通过扫描,也说并没发现有毒物品。那问题必定在药里!不知道绣橘干得怎么样了,思及此迎春找了个借口便回清露院里。——“你的意思是,你光顾着人茶房里的人说话,我交代的事忘记了?”迎春听到绣橘说自己什么也没有拿到,虽然知道偷摸干事她或许心虚,但没有想到是她根本没有把自己交代的事放在心上。“不是不是!”绣橘见一温柔和煦的姑娘有些发火,心里直打鼓,低头小声说:“他们把药渣都倒进灶火里,一点都没有剩下……”果真如此!药一定有问题,不然把药渣都烧了做什么,一定是在毁药灭迹!“那是我误会你了。”迎春也知道刚才自己有些激动,看起来吓人,于是道歉:“真是对不起,这次是我不好。绣橘你别忘心里去,我请你吃烧鸡怎么样?”“好!多谢姑娘!”虽然绣橘不明白作为主子,迎春有什么好跟自己道歉的,但有这么好的主子,说话大声一点又有什么!烧鸡很普通,至少对于贾家那种门第来说,一只鸡而已。但也因为是高门大户,因而鸡很少做得又辣又麻,油腻浓重,都是以清淡养生为主,何况这些姑娘小姐,哪一个不是脾胃虚弱。所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从未尝过烧鸡的味道,还是绣橘哥哥娶嫂子,她回家吃席,回来跟自己说烧鸡如何如何好吃,这才知道。林家厨房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,让莲花带了五百钱去,很快就把东西领回来了。迎春想起自己这具身体,应该也是脾胃不好,如果自己生病了,那就得去茶房煎药,到时候拿林如海的药渣是不是方便一点?果然,晚膳堪堪用了一个鸡腿,不久她便开始腹泻。付阳忙请医问药,又统治了在外院客房的贾琏,一通折腾才算完事。贾琏舍不得教训馋嘴的妹妹,只能教训她身边的丫鬟,司琪绣橘也后悔得不行,怎么就没看住二姑娘呢?又嘱咐她以后万万不可如此了才回房。黛玉一听到消息就赶了过来,迎春很不好意思还惊动了林如海,只能受着黛玉的安抚照料。真是没有想到,自己何德何能,竟然被林妹妹照顾了一回。等众人都走了,她招来绣橘,让绣橘明天继续去茶房煎药,还要带上小咪。下午她教了小咪怎么捣乱,明天一定可以成功!齐明徽今天跟着付阳,只看到他跟梅姨娘商量家事,外出采买,看望坐在轮椅上的舅舅,一家人吃饭,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。可他实在想不通,为什么这个管家会用那种眼神看迎春,眼神里尽是仇视,他们之前可从未见过!', '!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