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其实赵姨娘什么样子,王夫人心知肚明,周姨娘平日里安分守己,从不挑事,只是有了关于二姑娘的事才说两句话,今天她敢“打上门来”,定然是赵姨娘真把她惹到了。因对邢夫人和周姨娘道:“这事我刚刚着林之孝家的去查清楚了,确实是她的错,不该到处诽谤,害了二姑娘。”又斜眼瞅了赵姨娘一眼:“你平日里满府搅事,我都不予理论,今日竟然做出这种下作事。家族一体,害了二姑娘对三姑娘有什么好处!”王熙凤上前道:“赵姨奶奶,咱们家几位姑娘长这么大了,平日里连句嘴都没有拌过,您老人家这样做,让姑娘们怎么处?姑娘们倒还其次,就是略微看在两位太太面上,也不该弄成现在这个样子!”邢夫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,“二丫头是我教养长大的,三丫头是在你们太太跟前教养长大的,她们两个都是好的,也禁不住你这样乱说。”又朝周姨娘道:“你也是,有什么事不知道禀告我?自己这样行事,还有没有大家子姨奶奶的样子?”周姨娘连忙站起来朝王夫人和邢夫人行礼,认错:“今日这事因我而起,是我意气用事,赵姨奶奶可别往心里去,咱们都是为了姑娘,其余心思可是没有!”反正她是没有,她就一个二姑娘,倒是你,心里到底是为了三姑娘还是环三爷还不知道呢!小半个时辰后,迎春与李纨和探春道别,跟着邢夫人和周姨娘回大房。邢夫人坐在桌前,问道:“今天这事怎么闹起来,你也知道了,这些事本来就不是你个姑娘家该来掺和的,你还急忙忙跑到那边去。姑娘家反倒去惹是非,平日里我怎么教你的?”周姨娘站在门口朝她使眼色,示意她不准倔,赶紧认错。“太太说得是,我听说两位姨娘起了纷争,心里着急,就赶过去了。下次不会了。”邢夫人让迎春出去,又皱眉对周姨娘说:“看你平日里不言语,今天倒是的炮仗,听说了姑娘的婚事,坐不住了?”周姨娘深知邢夫人厌恶二房,于是上前道:“这事真假,我也不知道。但二姑娘是咱们大房的人,又是姐姐,难道这事能跳过姐姐不成?难道什么好处都让二房占了?再说了,与苏家结亲,既对大房又好处,又对太太您有益!”邢夫人不解,淡淡问:“对我有什么益?”“刚刚太太也说了,二姑娘是您教导的,她为人妻为人母做得好了,岂不是太太您的功劳?就是老爷,将来也是欢喜的。”邢夫人叹了口气:“你说得有理,但苏家本家没有适龄儿郎与咱们家结亲,那位苏家大公子已经定亲了!那边府上的大老爷,这两天从玄清观回来,去工部谋了个官职,与苏家的姻亲交往甚好,所以这门亲事,他是要说给四丫头的。”迎春并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,等到邢夫人让她和周姨娘离开,她跟周姨娘回到屋里,得知要嫁人的是惜春,一口饭卡在嗓子眼,被呛得不行。周姨娘一面说她吃个饭还不小心,一面给她拍背顺气,“可惜了,若是苏家大公子,倒是良配!”“可是四妹妹才十三岁,那么小!再说了,苏家的姻亲是哪一家,娘你知道吗?”“是订婚,又不是到了四姑娘嫁人的时候。你不知道,这世上还有指腹为婚这种说法呢!”周姨娘倒没觉得年龄小有什么,“苏家的姻亲多了,昨晚我以为这事会落在你头上,专门问了你爹一些苏家的事。他们家的姻亲走得进的跟咱们家都没有什么来往,倒是有一家,姓张,苏家二太太的姐姐就是嫁进了张家,这家的少爷也喜欢求仙问道,跟大老爷交好,想必就是这家了。”迎春突然想起来,以前去玄清观看桂花的时候,也遇见了一个贾敬的好友,就是姓张,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。如果是,那也不对啊,那个人早就过了弱冠之年,惜春才多大一点,贾敬怎么想的。但贾敬说下的事,倒还真有可能,反正他对惜春这个亲生女儿也不怎么样。在周姨娘屋里待了一下午,她才带着司琪等人回大观园,路上遇见了在沁芳桥东张西望的宝玉。“二姐姐!可算等到你了!”“你等我做什么?可是有什么要紧事?”宝玉连连摆手:“没有没有,并不是什么要紧事,若是要紧事,我也会去姨娘那里请姐姐。”他请迎春站在桥底下,见四下无人,问道:“今日两位姨娘的事我也听说了。只是姐姐可知苏家并不能与咱们家结亲,是东府里的大老爷一意孤行!”“此话怎讲?”她是知道宝玉的,从来不会过问家族之事,他只对当富贵闲人,做些风花雪月的事感兴趣,今日不知为何反倒关心家族联姻来了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