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宫人哪敢应呐,这里面的动静原本就不小,都知道陛下在里面做什么,这个时候进去简直就是找死!“殿下,陛下和娘娘有正事要忙…”“正事比小容还重要吗?”薄逸跪在门口,凄声道:“母后,儿臣求求您去看看小容吧,他疼的脸色惨白,口中一直叫着您…”屋内,薄政的脸色一刻比一刻黑沉,他要宰了这个小崽子!苏璟趁他不留神,一把推开了他,拉起衣裳往门口冲过去,将那扇门打开了。薄逸看到他之后,先是一愣。苏璟脸色苍白,身形单薄,赤着脚站在地板上,仿佛一朵随时会夭折的水仙花。薄政紧随其后,将人抱起,而苏璟还在不停挣扎。薄政随即给了薄逸一脚,“混账东西!”苏璟:“薄政,你做什么!”“你说呢?”薄政被气的发笑,“一个捡来的孩子都比朕重要?朕在你心中究竟多不值钱?”“他们有太医和宫人照看,用得着你么!朕身上的火倒是只有你能灭!”眼看他们要走,薄逸扑上去一把抱住薄政的腿,哭的声泪俱下:“父皇,求求您大发慈悲,就让母后看薄容一眼好不好?薄容真的伤的很重…”薄政越发生气,想一脚踢死薄政,却碍于苏璟,只能沉下气想了想。他也不是非得趁着今天就要了苏璟,他只是被苏璟那句和离搞昏了头,他和苏璟闹成这样,就算真的要了苏璟,苏璟恐怕也只会更恨他。一根弦不能绷得太紧。他放下苏璟,将人揽在怀里,摁着苏璟的后颈说:“朕知道你担心孩子,朕不拦着你。”“今天的事,朕当你只是在闹脾气,要是下次还敢再提,朕就…”苏璟听见对方明显压低了几个度的声音,“朕就当着他们的面要了你。”苏璟眼睛瞪大了几度,仿佛是在无声的斥责他的无耻行为,但他又低头看了眼薄逸,什么话都没说。薄容是从二百阶的台阶上摔下来的,没人知道他怎么摔下来的,见到他的时候,他小小的一团缩在草丛里,浑身是血。薄政叫人请来了太医,给他接骨的时候一直在哭,几乎快要断了气,嘴中一直嘟囔着要母后,要父亲。苏璟原本以为薄逸只是胡乱找的借口,没想到薄容真的摔断了腿。薄容才四岁,小孩受不住痛,早就疼的脸色发白昏死过去了,等他稍微靠近些,才瞪大了眼睛惊醒过来。“母后…呜呜呜…我好怕…我好疼…!”薄容扑进苏璟的怀里,把所有的委屈都埋进了苏璟的胸口,眼泪浸湿了苏璟原本就单薄的衣襟,打在苏璟的胸口,“母后不要丢下我,我以后什么都听您的…”苏璟摸摸他的头,发现他还在发烧,念在他生病的份上,语气居然软的不像话。“不会丢下你。”他注意到有道目光紧紧盯着他,他回望过去,对上了薄政的眼睛。“小政,他是你的弟弟,你应该保护好他的。”“母后,儿臣知道,都是儿臣的错。”薄政低落的说。“我不是在怪你,只是希望你知道,他是你的弟弟,就算你不开心了,也不要伤害他,因为以后我会把他交给你,你来负责他的一切。”“母后…”薄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却没有说下去,苏璟伸出手指抵在唇上,脸依旧美的惊人,“小逸,答应我好吗?以后不管发生什么,都别伤害他。”“…嗯。”薄逸艰难的点头。母后要离开他了吗?不,他绝不允许!可是,如果母后不走,今天的事就会再度重演,他能从薄政身边带走母后一次,难道还能带走第二次第三次吗?在薄政面前,他只是一只可以随意处置的蝼蚁,他的命全捏在他人手中。-苏璟靠着墙,望着不远处的熊熊烈火,宫殿起了冲天高的火焰,就像是凶猛的野兽在进食一般,宫人救火的声音此起彼伏,他拔下白玉簪,拉起薄逸的手,放进了薄逸的手中。连带着,还有一张纸。那是他写的和离书。他转身要走,薄逸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,“你真的要走!”“能不能带我一起走?”苏璟回望他一眼,“不可以,你要做上皇帝,别让我失望。”“母后…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?”薄逸攥紧了手中的玉簪,“在你心中,我只是随时可以丢下的棋子而已。”火被救了下来,宫内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,薄政还没有赶来,薄逸在宫人的带领下来到焦尸面前,他面无表情的掀开盖在尸体脸上的白布,然后遣退所有人,亲手把玉簪插在了尸体上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