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许父笑的像个老顽童:“车坏了,就搭之淮的车回去。”“这辆车不要了,改天爸再送你一辆。”许之糖咬牙切齿:“我要跟你断绝父女关系,再见。”视线落在季之淮身上:“之淮,我们走!”说完,许之糖愣住了,她刚叫季之淮什么?之淮?刚吃饭时,她爸妈一句一个之淮叫,听多了她一激动也习惯性的叫了出来。还有比这还尴尬的吗?她真的想换个星球生活,或者给她一个地缝让她钻进去。她观察着季之淮,季之淮神色平静,脸上没什么情绪,她的尴尬才稍稍缓和了些。许之糖若是细看,就能看到季之淮漆黑的眸子中不易察觉的笑意。许父抿唇笑:“之淮,你们走吧。”许之糖:“……”许父笑的意味深长,许之糖咬牙:“许老头,我没你这个爹。”她都快没脸见人了,还戏弄她。许之糖朝季之淮走去,拉着他就走,边走边解释:“我刚刚被我爸气糊涂了,吃饭时候我爸又总那么叫你,一时口误,你别在意。”季之淮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:“我没在意。”许之糖奇奇怪怪,可可爱爱的模样就像是一道光,照进他的世界。季之淮回想起那个雨天,他被她的执着和笑容所打动,她像一道光走进他漆黑的世界,在他漆黑的世界只待了片刻,他便记了十八年。在饥饿交加的暴雨天,是她给了他干爽的衣服和食物。那时他一无所有,她出现后,他有了光。许之糖拉着季之淮到他车前,季之淮回过神来,打开副驾驶门,许之糖坐进去系好安全带。季之淮坐进了主驾,许之糖侧眸看他:“今天我爸的话你听听就好,别在意,我挺好的,不需要人照顾。”之前的事,她对季之淮已经够愧疚了,不想让她爸再麻烦季之淮。虽说她爸跟季之淮的父亲是多年的老友,那也不行。季之淮看了她一瞬:“不用怕麻烦,让我照顾你不是叔叔的意思,是我爸的意思。”“叔叔的意思?”季之淮“嗯”了声,神色平静。他父亲和许父一样,有意撮合他和许之糖,得知他们是邻居后,先给他打电话的是他父亲。家长们都已经串通好了,许之糖没再多说什么。“胃里还难受吗?”“不难受了。”许之糖说。回去车程四十分钟,气氛不在像之前那么尴尬,许之糖跟季之淮聊天:“你鸡蛋过敏严重吗?”季之淮眸子一暗,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:“严重。”季之淮没有说谎,他对鸡蛋严重过敏。许之糖有些庆幸好在她把那盘鸡蛋吃完了,没给他碰到那盘鸡蛋的机会,就算吃撑也值了:“你对鸡蛋过敏是先天性的还是后天性的?”季之淮握着方向盘的手微不可察的紧了下:“遗传。”“叔叔也对鸡蛋过敏吗?”“是我母亲。”季之淮薄唇微抿。许之糖沉吟了几秒,歉疚的看他:“对不起……”季之淮的母亲已经去世,季之淮就是在她母亲去世后被接回季家的,这些许之糖是知道的。季之淮侧眸看她,低笑了声:“道什么歉?”许之糖声音很小:“提起你的伤心事……”季之淮释然一笑:“过去很久了,没关系。”时间过去太久了,久到让他出现一种错觉,那些陈年往事就像是他梦中一小小的片段。许之糖试着转移话题:“你为什么住城西?上班方便吗?”她记得季氏离城西挺远的。“城西安静。”季之淮说:“比起闹市,我更喜欢僻静的地方。”许之糖点点头,跟她猜想的差不多,有钱人住城西,无非就是图个安静,毕竟城西除了僻静,没有任何优势。季之淮唇角弯起小小的弧度,想起许之糖醉酒那天说的话:“那你呢?你为什么住城西?”“我……”许之糖心虚的看着季之淮:“我想搬家,我妈把房产证拿出来,我随便拿了个,刚好就在城西。”许之糖在心里嘀咕:谁知道还和你做了邻居。“我以为你喜欢安静。”季之淮说。“我确实喜欢安静才搬过去的。”许之糖顿了下,又说:“这点跟你很像。”许之糖在外面玩归玩闹归闹,个人时间,她还是喜欢安静。季之淮没说话,许之糖想到什么,问:“我昨晚喝醉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?”她醉酒醒来后一直处于季之淮是她邻居的震惊中,忘记问了。“没有。”得到季之淮的回答,许之糖松口气:“那我有没有胡言乱语?”', '”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