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男人西装革履,儒雅俊朗,乍看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宋氏掌权人,实则周身漾着难掩的颓态。一段时间不见,宋淳生苍老了许多。从他眼底极力隐藏的疲惫跟焦灼,可见这段日子他不好过。大概已经快要走投无路了。“宋月凉!”宋淳生在连消带打的嘲讽中沉了脸。他惯了高高在上,尤其是在宋月凉面前,极少有这样卑微的时候。没想到有一天,他竟然需要站在她面前,接受她的嘲讽。如果换个场合,这份屈辱或许他忍了也就忍了。可是现在不行,他做不到在李蔷面前如此狼狈!“商场上成王败寇我认了,可私下里你再不愿意承认,我也是你父亲!”宋淳生眼神沉戾,看着宋月凉,再次伸手钳住李蔷手腕,“另外,我跟你妈妈之间怎么样,还轮不到你来管!”宋月凉挑唇,正待反唇相讥,就听怀里小团子猛地大喊,“宋爷爷,你放开我外婆,你弄疼她了!”娃儿边喊边挣扎下地,脚还没站定,就冲过去想要把男人撞开。宋月凉立刻拧眉朝李蔷看去,这才发现女人脸色苍白,额角冒出冷汗,而她被钳住那只手,正颤抖痉挛。是疼得太厉害了。即便这样,女人也只是死死咬住嘴唇,不肯喊出一声疼来。第217章 怕人言可畏“宋淳生,赶紧放开!”宋月凉变脸厉喝,恍然想起,女人的手,被人打断过。所谓打断,她也只是听说,那几年女人在狱中不肯见她,她根本不知道具体情况。现在再看,怕是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。脑子里飞快掠过几个片段,喝茶时女人左手执杯,吃饭时左手用筷,提东西时用的也是左手。因为见面次数不多,加上女人表现得太自然,所以她竟然没有留意到,女人的右手几乎都是处于辅助姿势。连被喝了两声,宋淳生也发现了李蔷异样,急忙放松力道,连被直呼名讳都顾不得,“阿蔷,你怎么样?是不是很疼?对不起,我不知道你伤的是右手……”他是真的不知道,否则他不会气急之下那么用力攥着她。“你现在知道了,你快放手呀!”男人小腿处,小娃儿还在不停冲撞捶打,想把男人推开。发现压根不管用后,七七竖起眉毛,一口用力咬在了男人腿上,“为什么要欺负我外婆,你抓疼她两次了!”死死咬在男人腿上,娃儿还不忘控诉,声音听来含糊不清。“嘶!松口!”宋淳生吃痛,曲腿就想把挂在腿上的娃儿甩开。“七七!”李蔷跟宋月凉双双惊叫,扑了过去。场面一时混乱至极。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有男人低沉浑厚声音在附近响起。宋淳生尚没回过神来,就被一道水柱兜脸浇下,浇了个透心凉。等他凝目看清面前景象时,宋月凉跟李蔷及小娃儿三人早就退了开去,一滴水珠没沾,只有他一个人浑身湿透,昂贵西装不停往下滴着水,狼狈至极。在他对面,是穿着灰扑扑园丁服、蹬着水靴,手里拿着软水管的唐峥。“你浇我?!”宋淳生咬牙,死死瞪着唐峥,一字一顿。唐峥将水管放回凌霄花墙下,淡道,“水管漏水了。”如果不是亲耳听到,连宋月凉都不相信素来寡言沉稳的唐助,会说出这种搪塞傻子的托词。放好水管后,高大男人回身,边取下手上工作时用的白手套,边道,“天气冷,宋先生还是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,免得感冒着凉,顺便让脑子冷静冷静。”七七三人在男人示意下进了缠枝铁门,等身后传来咆哮声时,她们已经进了山庄,铁门也关上了。七七揉了下发酸的小下巴,先看向李蔷,“外婆,你的手还疼吗?”李蔷顿了下,将右手衣袖往下扯了下,“不疼了。”小娃儿对她的话似乎深信不疑,没再继续追问,但是那张小嘴却没有安静下来,“唐伯伯,水管真的漏水了吗?”男人走在她们旁边,“嗯。”“不对呀,我明明看到唐伯伯把我们拉开之后,水管的水才喷出来的,而且还是对着宋爷爷喷哦!”“……”大人们齐齐沉默。看着满脸好奇疑惑的女儿,宋月凉心里生出荒唐的担忧。女儿以前是张白纸,性情天真纯良,但是他们这些大人却是色彩各不相同的画笔。耳濡目染之下,女儿以后会变成什么样?回到东苑茶室,宋月凉暂时支开了女儿,跟李蔷独自相对时,二话不说拉开她右手衣袖。“你干什么?!”李蔷一惊,立刻想把手收回去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