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本以为云轩醒来之后看都如此木已成舟便会将就着与她在一块,却没想到那日之后,云轩再也没有拿正眼瞧过她一眼。想到方才自己偷听到了,这些年他一直惦记着那个死人,倒是自己这个活生生活在他身边的,他不屑一顾。心里蓦然被怨恨控制。第二天,云轩不在府里。“云轩,既然你不仁,便不要怪我不义。”姜寒玉想了一夜,越想越不是滋味,冷声说着,去一旁取了纸笔,写下一张小条,然后找到了自己一直喂养的信鸽,将纸条系好,鸽子便飞走了。姜寒玉站在原地,面无表情。镇南王府,霍琛书房。霍琛坐在书桌后面,手上拿着两块玉,细细摩擦着,神情淡漠而疏远。仔细看去便能看出,霍琛手上的玉,正是蒋青从蒋国公那里拿了,送给周牧的。这两块玉,他很小的时候见过,一块在他母亲身上,后来给了他,另一块却是在他父亲的身上,随着父亲的战死沙场而消失无踪。他苦寻了多年无果,却不曾想会在云想容那里发现。尤其此物是从蒋国公府流出来的,便更加证明了他初时的猜想,父亲当年的死,并非战死那么简单。如今他循着蛛丝马迹追踪了多日,却无所获。着实有些头痛。霍琛收好玉佩站起身,离开了书房。在镇南王府一阵穿梭,他来到了鸿雁阁外。此处显得很是幽静。霍琛走了进去。“小王爷,你来看夫人啦。”院子里洒扫的是个约莫四五十岁的妇人,看到霍琛赶忙行礼。“金姨不必多礼。我母亲这些日子可还好?”霍琛问。“还好。依旧是老样子,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。”金姨说。她自霍琛的母亲进门后便一直跟在霍琛的母亲身边照料的老人,二十多年前那场大战之后,霍琛的父亲战死,霍琛的母亲得到消息之后也当时便昏了过去,而后数年,一直郁郁寡欢,到了后来,便是一直疯疯癫癫,时而清醒时而糊涂。“我进去看看。金姨忙吧。”霍琛说着,进了一间屋子。屋里拉着帘子,四处昏暗,霍琛不悦的皱了皱眉,上前拉开了窗帘,外头的阳光照射进来,将整个房间里的阴冷都照散了,带来一股暖意。“是谁?是羽哥么?”里间传来一道惊喜的嗓音,然后便见一个妇人从里头快步迎了出来。那是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夫人,看容颜年轻时是极美的,只是此刻看着却是脸色苍白,不修边幅。目光直直的看着霍琛,眼中流露出些许陌生和疑惑来。霍琛知道,她此刻这番模样,不是金姨有意苛待不肯好好照顾,多半是她疯起来,又不让人靠近了。“母亲,儿子来看你了。”霍琛说了一声,然后上前牵住她的手,道:“母亲,儿子给您束发。”若兰倒是没有多大的抗拒,只是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上许多的年轻人,他叫自己母亲?“我,我什么时候竟然有了一个你这般大的孩子了?”若兰奇怪的问。“母亲,我已经二十五了。”霍琛平静的说着。修长的大手熟练的给若兰挽着头发。他每回过来,若兰有时肯让他亲近,有时却极为排斥,而她每当愿意让霍琛靠近的时候,霍琛总会给她束发,倒是练出一手好手艺来。“哦。”若兰迷糊的点头。见她神情还好,霍琛试探着问:“母亲可还记得当年和父亲相识的场景?”“记得,自然是记得的。”若兰顿时笑了,开始细细叙说曾经的事情。虽然话语有些乱而散,但看得出她将那些过往铭刻在骨子里。不然也不能神智错乱之后,唯独对和霍琛父亲的事情记得极为清楚。倾听了好一会儿,霍琛才轻声道:“母亲当年和父亲可有什么定情信物?”“定情信物?”若兰眨眼,显得有些困惑。想了好一会儿,却依旧迷迷糊糊的说着定情信物几个字。霍琛有些失望,正想让她别想了,她却猛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。“定情信物,有的哦。那是一对玉佩,我一个,羽哥一个。对,就是这个。”若兰猛然笑了,开心得像是个孩子似的。霍琛心里一跳,正想再问,却见若兰猛然瞪大眼睛。“对啊。玉佩,我的玉佩去哪里了?”她有些困惑,不住的嘀咕着玉佩两个字,在屋里来来回回的翻找着。霍琛面无表情的看着,心里又是酸涩,又是难过。他七岁那年,他的生母却用一副狠辣的模样对着他,要杀他,还说便是以后再不生养,也不想要他这个儿子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