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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知道班上的同学最喜欢看陆归帆敲姜若棠的脑袋,每每这个时候,陆归帆的嘴角带了那么一点点的笑,就像一尊玉雕的像忽然有了灵性,变得鲜活起来。<br />
一摸考试之前,白映川从剧组回来了,他剪了一个清爽的发型,整个人变得愈发疏朗,仿佛比之前要更成熟也更有气质了。<br />
把白映川里三层外三层环绕起来的盛况再次出现,他带了三盒首都老字号的点心,打开来分给大家。<br />
就连隔壁班的都赶来了,没两下三个大盒子,满满的点心一抢而空。<br />
白映川向后看去,但是姜若棠正低着头,咬着笔头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样的难题。<br />
就在这个时候,白映川接到了经纪人虞姐打来的电话,离上课不到两分钟了,他只能赶紧来到走廊上。<br />
“映川,刚才总台电影频道联系我了!说是请你录一段介绍周末影院的视频!我觉得这个机会很难的,就帮你接下来了,只要在晟市找个摄影棚和简单布景就可以,其他的总台可以自己添加效果。稿子也发过来了!”<br />
“哪部电影?”<br />
“《山里的灯火》,讲一个大学生在贫困山区教书的故事……”<br />
“我看过那部电影,知道剧情,是前年逐日奖的优秀电影,主演之一就是冯莫山老师。”<br />
虞姐用力点头:“对对对,这个资源肯定是冯老师为你推荐的。总台周末影院的嘉宾从来都是什么青年优秀演员、演技派,你不但是年纪最小的,也是唯一的流量小生!”<br />
白映川知道,这是冯莫山老师对自己的鼓励和期待,是有意的提携,希望他比起仗着年轻陷入流量红利里不可自拔,更希望他放心思到提高演技上来。<br />
“虞姐,还是那个要求,别拿这个去营销。”<br />
“我也觉得不营销挺好,周末影院的收视率很高,肯定会有粉丝为你宣传,而且正好能打麒麟视频的脸。他们不是觉得取消和你的一切合作你就会难受吗?他们想太多!”<br />
上课铃响了,白映川不得不挂掉电话,走进教室的时候他再一次看向姜若棠的方向。<br />
此时的姜若棠坐得笔挺,但看起来有点困,还揉了揉眼睛,真的很……可爱。<br />
白映川微微叹了口气,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。<br />
他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,感觉自己和姜若棠之间隔了一整个宇宙。<br />
就连上课的时候,白映川假意跟随老师的步伐回头看姜若棠,他们的视线也没有一次重叠。<br />
白映川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看一个人的时候,竟然还需要老师来掩护,就像青春小说里那些陷入暗恋的主角。<br />
直到午休的时候,他才能给姜若棠发一条信息:[谢谢你的建议,帮了我很大的忙,我想请你吃饭。]<br />
他其实做好了心理准备,姜若棠可能会说“没关系”、“举手之劳”之类,但是姜若棠却回复说:[好啊,还是去上次那个地方吃蒸点吗?]<br />
白映川的手指僵住了,他本来也想过去环境更好、更贵的地方,但一整个学期下来他早就发现了姜若棠身上根本没有“富贵病”,他吃路边的烤面筋都能吃得满脸欢喜。<br />
年后,北城光耀中学的食堂也重新开张了。<br />
大家吃了将近一个学期的外卖还有自己带饭菜什么的,终于可以吃上热乎的大锅菜了。<br />
陆归帆还有蔡寂和简莎都约好了一起去,姜若棠只能悄悄对陆归帆说:“我今天就不跟你们一起吃了。”<br />
“你不喜欢食堂?”<br />
“不是,我去跟白映川吃饭。”<br />
“哦?”<br />
陆归帆的眉毛微微向上一扬。<br />
姜若棠靠在他耳边说:“有事情谈,正经事。”<br />
陆归帆顿了一下,微微蹙着眉头,侧目看向姜若棠,“你这话怎么像是到外面鬼混的男人找的借口?”<br />
“什么?班长,你看看我这张正气的脸,谁愿意跟我鬼混啊!”<br />
陆归帆轻笑一声,“我只看到一双多情桃花眼。”<br />
原本只是跟陆归帆扯皮,姜若棠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对方眼里真的是桃花眼。<br />
桃花眼……应该是好看的眼睛吧。<br />
姜若棠心跳快了几分,故意歪着脑袋说:“哼,小爷这就去鬼混!”<br />
陆归帆淡声道:“没混出个名堂就别回来。”<br />
林鹿本来想和白映川一起去新食堂吃午饭,但没想到他又要出去,还是和姜若棠。<br />
“我也好久没和若棠一起吃饭了,我能跟你们一起吗?”林鹿笑着说。<br />
白映川拍了拍他的肩膀,和气地说:“不大方便,下一次好吗?”<br />
林鹿真的是要用十二万分的努力才能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不那么垮。<br />
到底姜若棠给白映川灌了什么迷魂汤?<br />
“那早去早回,下午第一堂课是汪夫子呢。”<br />
“嗯。”白映川转身离开。<br />
这也让林鹿产生了无尽的想象。<br />
到底白映川为什么一回来就约姜若棠单独见面,他们是在人前装距离感,其实背着自己已经悄悄在一起了吗?<br />
还是老地方,白映川的棒球帽、黑框眼镜还有口罩把脸捂得严严实实。<br />
他们进了包间,姜若棠这次点了脆皮乳鸽和口水鸡,要了几个点心。<br />
“关于如何跟冯老爷子相处的事情,谢谢你。他还给我介绍了总台电影频道的资源。”<br />
白映川很认真地看着姜若棠。<br />
姜若棠正捏着乳鸽的翅膀,发出嘎吱一声脆响,“那也得你自己态度真诚,冯老爷子眼睛尖得很,你要是在他面前演虚心、演谦卑,那就是班门弄斧,他会更看不起你。”<br />
“今年过年,麒麟视频出了一期祝福短片,几乎所有和他们合作过的演员都有出境,但却没有我。他们并没有因为我母亲的游说而改变态度。”<br />
“那是必然的啊,他们年后还会继续被调查呢,对你的气哪有那么快散掉。”姜若棠停了一会儿,“你要不要试一试跟其他小平台合作,在麒麟视频面前证明一下自己的商业价值?”<br />
“小平台……哪个?”白映川好奇地问。<br />
“小甜果啊。”姜若棠笑了一下,“小甜果在麒麟和云枫视频的两大围剿下不仅存活下来,就连麒麟的前任副CEO都跳槽去了小甜果。这个平台正准备要转付费,你要不要试一试?”<br />
“可我听说……小甜果目前的用户群体是年轻人,主要是动漫、游戏还有cosplay之类,适合我吗?”白映川对此心怀疑虑。<br />
“我在你的粉丝群里待过。”<br />
这一句话,就让白映川心脏轻颤。<br />
这是姜若棠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及从前。<br />
“所以我很清楚你的粉丝年龄段还有喜好。”姜若棠笑着说,“他们年轻,其中有不少爱好动漫,打网游还有RPG之类的游戏,但是他们习惯了去网上找免费资源,并不是小甜果的用户。你的粉丝里不乏厉害的画手,为你创作了很多漫画,在粉丝圈里广为流传,如果入驻小甜果,这些漫画能被更多人看到。所以我觉得,你很适合成为小甜果的推广大使,很有可能实现双赢。”<br />
姜若棠想的很简单,上辈子差点为你“春蚕至死丝方尽”,上个月还给了你那么好的建议,吃你的流量为小甜果做宣传,过分吗?当然不过分啦。<br />
白映川听了之后,有一点心动,但又觉得小甜果规模太小了,和麒麟还有云枫相比,小甜果的用户才几百万……<br />
“你想啊,如果你成为推广大使,数据好的话,正好就证明了你的粉丝号召力。之前麒麟嫌弃你的粉丝太出格太极端,这一次就让他们感受一下你粉丝的付费能力,一旦证明了你的流量号召力,而且是有效流量,麒麟视频恐怕肠子都得毁青了。”<br />
这个听起来很诱惑。<br />
当然,这也是姜若棠那么些年从林鹿那里吸取的画大饼手法,只不过林鹿画的是空气大饼,自己这个虽然不保证美味,但至少是实面的。<br />
白映川略为心动,“那如果我对小甜果的引流没有预想中的加成效果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