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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棠,你所谓的算计,就是保护你的爸爸、妈妈还有弟弟,保护你的朋友从伤害里走出来,可对我来说那不是算计,那是你的真心。你的步步为营从来不是为了自己,也为了我。”<br />
“你?”姜若棠的脚在书桌下动了动,有些不好意思了。<br />
“你故意让赵阿姨把我妈妈带去洪律师那里帮忙,不仅仅是因为洪律师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来照顾孩子,还因为洪律师的爱人是杨教授。你在为我争取被杨教授注意的机会。所以去拜年的时候,你发现我对杨教授留下的题感兴趣,你就一直鼓励我把它做出来,你想让杨教授记住我,成为我的助力。你在为我铺垫未来。”<br />
姜若棠的喉咙一阵起伏,这是陆归帆的未来,却被其他人“铺垫”了,他会反感吗?<br />
“若棠,我今天也想告诉你一件事。那个专利,有一个很大的新能源公司看中了,洪律师帮我们去谈判,已经确定采用专利许可费加提成的方式支付。固定许可费谈到了六百万,以及销售额提成的千分之五,预计每年会有不少于一百万的进账。我决定和杨教授五五分成。这是我和我的父母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钱。可因为认识了你,让我知道自己的未来一定不仅于此。”<br />
姜若棠知道陆归帆在夸自己,从脖子到耳朵尖都红得彻底。<br />
“好厉害啊……果然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。”<br />
陆归帆侧过脸,笑容里带着一丝调侃:“对了,郑先生是代你持股,我爸爸又在给郑先生做事,所以你才是我爸爸真正的老板?”<br />
“啊?不不不!虽然陆叔叔是我向郑伯伯推荐的,但最后决定留下他的是郑伯伯,我可做不了郑伯伯的主。郑伯伯说陆叔叔认真、本分、老实,嘴巴严,而且教他的东西他都记在心上,所以郑伯伯愿意有陆叔叔这样的助手。”<br />
“我爸爸也很喜欢这份工作,让他看到了一日三餐之外其他的东西,他陪着郑先生跑过税务局,弄明白了个人所得税和企业所得税的不同。郑先生为你打理资产,他在旁边边看边学,回到家里竟然跟我聊起了股指期货、商品期货还有农产品期货。如果不是跟着郑先生,他这辈子可能都不知道晟市之外的地方是什么样的。在绅州市的科技园里,他戴上VR眼镜,看到了未来世界。所以若棠,谢谢你。”<br />
姜若棠看了陆归帆良久,一点一点靠近,看着陆归帆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:“所以你不讨厌这样的我?”<br />
“当然不讨厌。而且会很担心。”<br />
“担心?”<br />
“担心你总是为了别人打算,而亏待了自己。我不想你当周幽王,烽火戏诸侯竟然只是为了一个褒姒?我希望你一切都只为了让自己开心。”<br />
陆归帆说得很慢,但是每一个字都绝对清晰。<br />
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姜若棠说“一切都只为了让自己开心”,姜若棠只觉得心脏满满的,像是要裂开,可又开心的要命。<br />
他直起腰一把抱住了陆归帆,喉咙被那么多的情绪堵住了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只能紧紧抱住他。<br />
陆归帆愣了一下,他本来以为大家都是男生,抱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。<br />
但是姜若棠撞进他怀里那一刻,他双臂悬空,满心都是要抱紧他、保护他的念头。<br />
“若棠……”<br />
陆归帆深吸一口气,姜若棠传递过来的温度是柔和的,让人心软……甚至心猿意马的。<br />
“抱一下就好,不要小气。”姜若棠在陆归帆的耳边轻声说。<br />
陆归帆缓慢地呼吸,把姜若棠环抱起来。<br />
这个傻瓜,小气的不是我,而是你啊。<br />
你只想要抱一下就好,而我却想抱着你很久很久。<br />
“好了,十二点半了。睡觉吧,小老板。”<br />
陆归帆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又无奈,姜若棠就越想要耍赖。<br />
陆归帆只好一把就将姜若棠从椅子上抱起来,腾空失重的瞬间,姜若棠的小心脏都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,更加用力地圈紧了陆归帆。<br />
陆归帆几乎是单手把姜若棠托起来的,就像家长抱着幼儿园小朋友,他甚至还有余裕转身把台灯关掉,然后一步一步走向床边,弯下腰把姜若棠放在了枕头上。<br />
“睡觉了吧?我真的累了哦。”<br />
姜若棠听他那么说,不得不放开了手,但那种心悸的感觉却久久不曾散去。<br />
“睡里面去。”陆归帆在姜若棠的腰上拍了一下。<br />
姜若棠立刻滚到靠墙的那边,然后转过身来看着陆归帆。<br />
“你为什么累了?我以前问你题,你十二点了都会回答我。”<br />
“因为赵长烽啊。”<br />
“啊?”<br />
陆归帆捏了捏眼角,回答道:“这次试训,首都体育大学和首都科技大学都向他伸出了橄榄枝。”<br />
“这我知道啊。我们都希望他能去首都科技大学,因为首科大连续八年稳入大学生一级联赛的巅峰四强。他如果进入首科大,参加职业选秀的机会会比较大,以后说不定能如愿进入职业男篮。”<br />
而且陆归帆的目标应该也是首科大,那样的话他和赵长烽就是校友了。<br />
给升学率拖后腿的赵长烽真要是能进入顶级学府,所有老师估计都会惊掉下巴!<br />
“但他得达到最低控制分数线的百分之六十五,大概也得420到440呢。”<br />
“他上一次模拟考试是350分吧?”姜若棠有些心虚地问,因为他好像给陆归帆找了个大难题。<br />
“嗯。其实短期内提升最快的还是语文,该背的背。数理化只能靠押题了。”<br />
陆归帆的押题,恐怕比一整个教研小组都准。<br />
只是押中了,也得赵长烽学得通啊。<br />
“真希望赵长烽能把他的颜值分配一点去他的智商!”姜若棠小声嘟囔。<br />
“为什么不是他打篮球的水平分给智商?”<br />
“打篮球的水平是他日后谋生的本钱。颜值才是无用的,他又不肯靠脸入赘。”姜若棠心想,谁知道他会不会在球场上吃对手一肘子,撞掉牙齿或者撞歪鼻子。<br />
颜值对他来说就是浪费,那么一张清纯男大的脸长在篮球运动员身上,不搭配。<br />
陆归帆好像看穿了姜若棠在想什么,那一刻,他对赵长烽是同情的。<br />
“其实……颜值也很重要的,这构成他以后的商业价值。”陆归帆希望姜若棠能改变一下对赵长烽颜值的看法。<br />
“好像也是啊,清纯的帅气外加运动员的体格,他应该可以吸引不少妈妈粉和姐姐粉吧。对不起,占用了你休息的时间,你赶紧睡觉吧。”<br />
姜若棠把被子向上拉了拉,手收回来的时候,就留在了陆归帆的身边。<br />
和陆归帆开诚布公地聊了这么久,姜若棠的心里也敞亮了许多,他觉得快乐。<br />
除了快乐,就是想抱住陆归帆原地打滚的冲动。<br />
他安静地等了很久,陆归帆睡觉很老实,几乎动都不会动一下,唯一能判断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方式,就是听他的呼吸。<br />
姜若棠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很久很久,久到自己都很累了,他慢慢靠过去,将胳膊搭在了陆归帆的身上,假装把自己蜷缩得更明显,就能明目张胆地将额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。<br />
他成功完成了第一步,就在实行第二步的时候,陆归帆忽然动了,他直接翻身,面向姜若棠的方向。<br />
十之八九是要把他的胳膊推回去吧!<br />
就在姜若棠失望,觉得自己憋了那么久属于无用功的时候,陆归帆并没有推开他,而是另一只手绕了过来,轻轻扣住姜若棠的后背,直接把他带进自己怀里了!<br />
姜若棠心潮澎湃,他仰起头看向陆归帆。<br />
他是故意的吗?<br />
黑暗之中,姜若棠逐渐适应,陆归帆的眉眼也越来越清晰。<br />
他闭着眼睛,从眉毛到表情都是舒展的状态。<br />
果然,陆归帆是无意识的。<br />
但姜若棠还是很眷恋,他嗅着陆归帆的味道,一点一点睡着。<br />
第二天早自习之前,简莎就挨个收英语卷子,路过赵长烽的时候,她捂住了自己的眼睛,一脸不忍直视的样子,“赵长烽,你是天才吧?weather和whether都分不清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