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氛微妙,隔着几步距离,她弟就在屋里。<br />
应湉咬一口李子,看了眼他揉大狗脑袋的手,没跟他装,小声问:“你怎么在我家?”<br />
施漾:“你弟叫来的。”<br />
应湉捏着李子,斟酌稍许,略带试探地轻声问:“你和我弟——”<br />
施漾猜到她会问这事儿,张了张嘴:“他……”<br />
“——谈了?”<br />
施漾:“?”<br />
第22章 野狗<br />
略感意外地看着她, 施漾完全没料到她嘴里会跑出来这么一句话,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。<br />
几秒后,他轻嗤一声, 气笑了:“应湉,你不能甩了我, 还造我谣。”<br />
“……”视线回避,应湉清了下嗓子,有些迟来的尴尬和心虚。她就是随便问问, 毕竟那种死对头变情人的情节她好像在哪儿见过。<br />
吃完手里的李子,把核吐在垃圾桶里,她看了眼走廊,意有所指,“我弟知道吗?”<br />
知道她这话在说什么,施漾仍是故意问:“知道什么。”<br />
“我和你的事。”<br />
“我们什么事?”<br />
“施漾。”<br />
听到这声连名带姓的警告, 施漾见好就收,手里捏着一只小鱼玩偶, 不厌其烦地陪边牧玩拔河游戏。<br />
胳膊搭在腿上,姿态散漫:“放心,不仅你弟不知道, 全世界都不知道。”<br />
“……”酸什么呢。<br />
走廊里传来声响, 应湉看了施漾一眼,没再说什么,不动声色地走开。<br />
应与峥趿拉着拖鞋出来,打着哈欠, 手里拿着那罐没喝完的饮料。<br />
看到茶几上洗好的水果, 他抓了两颗:“哪儿来的李子?”<br />
应湉在岛台前倒水,没抬头:“这不是你家吧?冰箱里有什么你都不知道。”<br />
他每天打开冰箱都只是拿喝的, 根本不往里面看,确实不知道自家冰箱里面有什么。<br />
应与峥原本想一屁股坐在施漾旁边,但看到那两只狗,又默默拉开距离,朝施漾提议:“晚上去吃烧烤不?”<br />
施漾应了声:“行啊。”<br />
应与峥扭头问应湉:“姐,一起呗?”<br />
端着一杯水,应湉低头看手机,语调幽幽:“找了个给你付钱的人?”<br />
“什么话,我请客!”应与峥义正词严。<br />
他现在可不一样了,他是有生活费的人,虽然每个月不算多,但也能活,一顿烧烤就三个人,他还是请得起的。<br />
“不去,懒得。”应湉边喝水边玩手机,不忘提醒,“你晚上少吃点羊腰子吧。”<br />
应与峥:“……”<br />
无语两秒,他转头对施漾说,“那咱俩去。”<br />
施漾收回看应湉的视线,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。<br />
原本趴着的阿拉斯加突然站了起来,吓得应与峥把两条腿挂在沙发臂,惊恐地看着它。<br />
它朝着门口的方向站着,时不时回头看施漾,摇摇尾巴,似告诉他自己想出去玩。<br />
施漾起身找牵引绳,说要出去遛狗。<br />
应与峥保持着两条腿挂在沙发臂的姿势,看了一圈:“你一个人遛两只啊?阿拉斯加这牛劲儿你拉不住吧。”<br />
毕竟不是狗主人,也没有养狗经验,和这两只狗更是刚认识。出门了未必听他的话,万一遇到什么应激的事,说不定真拽不回来。<br />
“没事儿,顶多把胳膊折了。”他说这话是看着应湉说的,语调散漫。<br />
应湉正好抬眼,喝水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。<br />
“……”说给她听的?<br />
应与峥有心无力,扭头对应湉说:“姐,要不你跟他一块儿去吧。”<br />
应湉:“你怎么不去?这狗是你要过来的吧?”<br />
自知理亏,应与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。邻居姐姐一开口,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,完全忘了爸妈今天要回老家,过几天才回来的事。<br />
“我……助人为乐嘛。”他磕巴一下,“我不敢动,我要是敢我就去了。这两只狗你熟,你去。”<br />
喝完水,应湉下了高脚凳,朝施漾那边走去,他已经给两只狗戴好牵引绳了。<br />
她朝他伸手:“给我吧,我一个人去就行。”<br />
施漾只把边牧的牵引绳递给她:“我闲,行吗?”<br />
行……吧。<br />
但有点别扭。<br />
应湉和施漾一人牵着一只狗,从进电梯到走出小区,空气里缠绕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别扭味儿。<br />
她从来不会跟哪一个断了的人,像现在这样大大方方地走在一起遛狗,莫名其妙的。<br />
没打算做点什么来改变这个奇怪的氛围,应湉全程没说话,就牵着边牧,跟着它走,大脑放空发呆。<br />
它沿着街道到处嗅,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,她按着它的步子走曲线。<br />
施漾看在眼里,忍不住发笑,小机器人啊你。<br />
听见明显的笑声,应湉回头看他:“你怎么走这么慢?”<br />
施漾偏头抬了抬下巴,示意她,不是他不走,是这只阿拉斯加:“标记呢。”<br />
阿拉斯加在一棵行道树旁边嗅了嗅,然后抬起了后腿。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大狗,他笑道,“盯人家办事儿干嘛,它多不好意思。”<br />
应湉缓缓收回视线,哦了一声,扭头就走。<br />
一路走到石景公园,还没踏进去,就听到了喧闹的声音,感受到热火朝天的氛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