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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陆续续有同学走出了教室,他们看到靠着走廊的陆归帆都免不了一怔。<br />
“那是谁?我们学校有这样的帅哥……哪个班的?”<br />
“他在等谁啊?”<br />
“是啊,好像在等人?如果是等女生的话也太明目张胆了吧?”<br />
“哈哈哈,收到教导主任棒打鸳鸯警告一次!”<br />
姜若棠走了出来,跟在他身后的是隔壁班的谢槿,这姑娘一个劲儿地跟姜若棠对答案。<br />
“你第三题选C,可我选了D,我觉得你是错的诶!还有第六题你选B,我仔细算过了选C啊……第一道大计算题为什么是根号三?我得到的就是数字9啊……”<br />
姜若棠深吸一口气,“我俩都在倒数第三考场,你的排名还比我高一位!姐姐,我觉得你应该更相信你自己一点!”<br />
谢槿一抬眼瞥见陆归帆的那一刻,差点没了魂,她一把拽住了姜若棠,“弟弟,我没眼花吧?这个站在我们考场门外的帅哥到底是谁?完全长在了我的心巴上啊!”<br />
姜若棠也愣住了,他没有想到陆归帆会在考场门口等自己。<br />
而且他揣着口袋靠着走廊,阳光落在肩头,微风带起他微长的刘海,这要是姜大导演的电影画面里,顶级氛围感绝对秒杀了无数观众。<br />
“班……班长?你怎么在这里?”<br />
“不是你说的考完试要我等你吗?”陆归帆侧过脸,看向姜若棠。<br />
那一刻陆归帆的思维像是从放空状态回到了人间,再加上他眼尾若有似无的缱绻,姜若棠放在口袋里的手下意识握紧了拳头。<br />
我去,跟班长相比,白映川算个球啊!<br />
谢槿后知后觉地睁大了眼睛:“不是……姜若棠你喊他班长?你们那个成天戴着黑框眼镜,阴郁得可以演《犯罪心理》里反派BOSS的那个年级第一……陆归帆?”<br />
“神你妹的《犯罪心理》反派boss啊!”姜若棠真想捂住对方的嘴。<br />
陆归帆哪里像反派了?<br />
还好陆归帆并不介意,他淡然地走到了姜若棠的面前,“你觉得自己是学渣吗?”<br />
“啊?跟你比,全校大概都是学渣吧。”姜若棠摸了摸后脑勺。<br />
“但是第三题选C,第六题选B,第一道计算题的答案也确实是根号三。”陆归帆看着姜若棠的眼睛说。<br />
姜若棠没想他们这俩学渣之间对答案的话竟然被陆归帆听进去了。<br />
“嗷&ash;&ash;陆归帆的答案肯定是标准答案!我完了,一百五十分的数学我该不会又拿四十五吧!”谢槿生动演绎了一把什么是“原地升天”。<br />
“走吧。”陆归帆转身走向前方。<br />
姜若棠快步跟上他,压低了声音说:“那三题我真的都做对了?你该不会故意那么说,报复谢槿说你是什么《犯罪心理》的反派boss吧?”<br />
“首先,那三题你确实都做对了。恭喜你,可以确定自己已经拿下了150分里的24分。”<br />
“我还怪感动的嘞。”<br />
“其次,如果我是《犯罪心理》里的反派BOSS,可能到了大结局都破不了案。”<br />
“你还蛮自负的嘞。”<br />
“第三,我作为反派BOSS,第一件事就是干掉你。”<br />
“啊?为什么?”姜若棠不解地反问。<br />
“因为你摸过我的眼睛。”<br />
“为什么?”<br />
“因为我变态。”<br />
看着陆归帆走在前面的身影,姜若棠撑着腰闷闷地笑了。<br />
这不就是姜若棠曾经幻想过的高中生活吗?<br />
&ash;&ash;走近陆归帆,认识陆归帆,和他像朋友一样地说话开玩笑。<br />
“那我也一定是个变态。”<br />
“嗯?”陆归帆转过头来看向他,“你哪里变态了?”<br />
“不告诉你。”姜若棠得意地从陆归帆的身边走过。<br />
反正人总是要死的,与其像上辈子那样缠绵病榻,我更愿意死在你的手上。<br />
姜若棠故意发了条信息给小高,让他晚一点来接自己。<br />
这样他就能和陆归帆一起走路去那个眼镜店了。<br />
虽然两人几乎没有什么聊天话题,但就这么安静地走着,姜若棠的内心深处也有一种平和的快乐。<br />
当他们路过十四中的门口时,姜若棠闻到了一股很香很香,让人流口水的味道。<br />
“是韭菜鸡蛋煎饼!班长你等下我,我想吃那个!”<br />
陆归帆看着姜若棠兴奋跑过去的背影,缓慢挪动脚步,跟了上去。<br />
做煎饼的是一对中年夫妻,丈夫负责和面和打鸡蛋,妻子负责煎饼还有调味。<br />
现在是下课的时候,但是大多数学生对韭菜鸡蛋煎饼不感兴趣,基本都围在旁边的摊子买什么烤肠、炸串之类的。<br />
只有姜若棠站在三轮车前,笑呵呵地说:“老板,韭菜鸡蛋煎饼&ash;&ash;我要加两个鸡蛋!”<br />
正在搅鸡蛋的老板见到他俩的时候愣了一下,大概是感激姜若棠给他带来了生意,笑着说:“我记得你,你前两天晚上路过的时候也下来买了我们的煎饼!来,叔给你再加根火腿肠!免费的,当叔叔谢谢你来捧场!”<br />
“谢谢叔!叔你人真好!”姜若棠笑了。<br />
过了一会儿,老板娘把鸡蛋和韭菜包裹进了饼里,迅速捏合口子,一边捏一边说:“一会儿炸好了可别立刻往嘴里送,会烫着的哦。”<br />
“谢谢!老板娘人美心善!”<br />
别人说这话会显得油腻,姜若棠却特别自然真诚。<br />
老板娘被姜若棠这么一夸,都有些羞涩了。<br />
“哪里……我这哪里美了,同学你嘴真甜。”<br />
“真的!怀疑我什么都可以,就是不能怀疑我的审美。”姜若棠看向旁边的陆归帆,用胳膊轻轻撞了他一下,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,“是吧,班长。”<br />
陆归帆难得地笑了,唇线弯出好看的弧度,也许是因为姜若棠的烟火气让他觉得没了任何距离,他很轻地点了点头,“是的,人美心善。”<br />
姜若棠满怀期待地等着,他夸老板娘人美并不只是嘴甜,而是对方的眉眼温润细腻,低下头认真做事的样子,让姜若棠想到了徐志摩那首诗,他朝着陆归帆偏了偏头。<br />
也不知怎的,陆归帆就弯腰,讲耳朵靠了过去,只听见姜若棠轻声道:“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,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。”<br />
陆归帆怔了一下,侧目看向他,“你为什么好端端……提起徐志摩的《沙扬娜拉》?”<br />
姜若棠小声道:“你不觉得老板娘特别好看吗?”<br />
“可那是夸少女的。”<br />
“你没听过‘男人至死都是少年’,那女人当然永远是少女咯。”<br />
“你为什么不大点声,讨他们欢心?”<br />
“我怕老板误以为我是登徒子,用锅铲打我。”<br />
陆归帆垂下眼,在姜若棠看不到的角度很轻微地笑了。<br />
有谁会误会姜若棠呢,他用那么明亮的眼睛还有心无城府的语气来夸赞身边的美好。<br />
大概在姜若棠的世界里,美就是美,从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。<br />
就在这个时候,一粒韭菜丁飞进油锅里,嗤啦一声,眼见着油花就要迸出来,姜若棠的脑袋凑得有些近,眼睛睁得又圆又大,陆归帆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他仿佛看到尖锐的长毛刺穿脆弱的琉璃镜面,将一切美好都粉碎。<br />
他的手比大脑先一步伸过去,捂住了他的眼睛带着他向后撤。<br />
但其实老板已经先一步捞起锅盖将油锅盖住了。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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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洛希定律<br />
“嗯?”姜若棠狐疑地扣住了陆归帆的手腕,对方捂住他的力量很大,但是掌心却很烫。<br />
“要炸饼了,你别凑那么近。”陆归帆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,将自己的手挪开。<br />
眼睛要是受伤了,就没办法画画了。<br />
姜若棠重见光明,正好看见的是老板一手盖着锅盖,另一手挡着老板娘的脸。